「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點將她們重新綁了扔進湖裡!」周月芙看著這一幕,簡直是要氣炸了。
將女兒緊緊摟在懷裡的明黛眼神冰冷得宛如十二月寒霜降生,「周淮止,你要是真的敢把我沉塘,我爹娘他們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周淮止聽到後也僅是掀了下眼皮,嘴角勾出一抹譏諷,「你說岳父岳母啊,與其想著讓他們來救你,倒不如你自求多福。」
當時他求娶表妹時,他們百般阻攔看不上他,後面答應他的求娶,不正是知道他們冰清玉潔的女兒早已不潔,肚裡頭還有了別的男人的孽種,想要讓他當個愚蠢糊塗的接盤俠嗎!
至於官場鋪路,那是他們給自己的補償!
「周淮止!你什麼意思。」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住的明黛有種不好的預感。
柳娘唇角微翹,「看來姐姐還不知道明家早在一個月前就被盡數押入大牢,只待今年秋後問斬一事了。」
周淮止沒有制止,而是用著默認的,悲天憫人的神情。
「你們在說謊,肯定是你們在騙我,周淮止,我沒想到你會無恥到這種地步,虧我爹娘對你那麼好,你簡直枉為人!」明黛只覺得有一柄鐵錘從天而降,砸得她四肢發軟,頭暈眼花。
父親和兄長聖眷正濃,又怎會出事,要是真的出事了,她身為女兒又怎麼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收到。
不,興許她收到了。
母親每月一封的家書她不在收到,她在柳州發生的事,寄出去的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這不就是證據嗎。
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的將自己和女兒沉塘,因為篤定自己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更別提自己還是他的恥辱。
即便證據都擺在了明面上,口腔里瀰漫著鐵鏽味的明黛仍是接受不了,更不願相信。
——
他們這支隊伍從柳州出發到現在已經過了三日,等天黑後才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埋鍋做飯。
從離開後,就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問的楊寶終是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並問出了心裡的疑惑,「爺,我們不帶上夫人嗎?」
一開始他是喊的是「周夫人」,後面接到爺的死亡凝視後,他立馬跟著改口為「夫人」。
坐在岩石邊,單腿屈膝燕珩停下雕刻木頭的動作,乜了他一眼,「你說我們是去做什麼的。」
「自然是………」楊寶瞬間反應過來了,他們要去做的可是能誅九族的事,成自然是皆大歡喜,可一旦敗。
如果他是爺,也肯定不會讓夫人跟著自己冒險。
「但是爺,你沒有把知府的位置給那姓周的小人,就不擔心他狗急跳牆以此來遷怒於夫人嗎。」小人不可怕,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偽君子才可怕,楊寶眼中的周淮止亦屬後者。
燕珩抿了抿唇,抬眸眺望著遠處霧蒙蒙的蒼穹,「他不敢。」
但他是以自己為標準的,完全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人,多的是狗蠅苟營,表里不一之輩。
夜裡的雨落得更大了,砸在瓦片上噼里啪啦作響,吵得覺淺的人起身點燃一盞油燈,枯坐至天明。
明黛以為自己和女兒真的會被沉塘時,一直在山上寺廟禮佛的周母回來了,並帶走了她們。
卻沒有將她們帶回春熹院,而是帶回一個臨時收拾出來的簡陋客房。
說來也真是可笑,她一個當家主母住不進自己的院子就算了,竟還像個客人一樣被趕到一個用來安排給打秋風的窮親戚們落腳的院子。
她以為周家已經夠厚顏無恥的寡廉鮮恥了,但他們又總能一次次的刷新自己對他們的下限。
滿臉羞愧難當的周母也知道這院子是過於簡陋了些,但她帶走皎皎和眠眠已經夠惹兒子女兒生氣了,要是在讓她們住回春熹院,他們兄妹二人肯定會對她這個當娘的頗有微詞。
有風穿堂而過,吹得窗牖噼里啪啦亂撞。
握著粗糙茶盞的周母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到了最後也僅是長嘆了一聲,「皎皎,姑媽知道你心裡有怨有恨,姑媽不求你能原諒浮微和月芙,但也希望你能諒解一下浮微,他畢竟是個男人,天底下任哪個男人遇到了這種事都會崩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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