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喪後接踵而來的是新皇登基,新皇為感念上蒼,體現他的懷柔之心往往會大赦天下。
明黛抱著女兒往明家居住的朱雀大街走去, 一路能看見紅燈換白幔, 新奠懸於頂。
明府坐落於朱雀大街, 朱紅懸金大門, 石獅聳立,往來無白丁。
可等她回到家時,遠遠瞧見的是貼著封條的大門, 和那守在門外的錦衣衛, 眼前的一幕險些讓她當場眩暈過去。
上下牙齒齊發顫的明黛抓住路邊走過的人,喉嚨發緊地問,「你知道明家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大門上會貼著查封的字條。」
即使已親眼所見, 她仍是不願相信明家會出事,更不信自己出嫁之時還是聖寵不斷的明家會在頃刻間落到階下囚的地步。
被拉住的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而後嫌棄地甩開手, 「你是外地來投奔明家的親戚吧, 要不然怎麼會連他們家犯了那麼大的事都不知道。」
「不過我奉勸你還是早點返鄉為好, 要不然連累到自身就麻煩了。」
指尖蜷縮著的明黛嗓音干啞得發疼, 「你可否和我說一下, 他們是犯了什麼事。」
分明是自己家的家事, 可笑她一個自家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她嫁去柳州的這些年, 究竟在做什麼啊!
那人一聽, 臉色頓變,「他們犯了什麼事,我一個普通小百姓哪裡知道啊,你要是實在好奇就去衙門裡打聽打聽。」
眠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現在的娘親很傷心也很難過。
她不知道要做什麼才能讓娘親心情變好一點,就學著娘親安慰自己那樣,踮起腳尖抱住娘親,輕輕拍打著娘親的手,「娘親不難過,眠眠會一直陪著娘親的。」
明黛沒有住客棧,而是在大理寺旁租了間一進一出的小院,也為打聽爹娘小妹他們的消息。
看著長滿野草,布滿灰塵的院子,她本想要自己收拾的,但是一動就累得難受,腹部還總會傳來輕微的陣痛 ,就使了銀錢請住在隔壁的嬸子一家過來幫忙。
嬸子一家幹活麻利,沒一會就把院裡的雜草給清理得乾乾淨淨。
見日頭過大的明黛倒了一杯水過來,正幫忙打掃院子的劉嬸子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笑道:「妹子的肚子尖,說不定這一胎懷的是個兒子。」
聞言,手上茶杯里的水都濺出幾滴的明黛先是一愣,隨後搖頭否認,「我只是最近吃胖了些,並不是懷了身子。」
「嬸子我是過來人,哪裡會分不清你是胖了還是有了。」劉嬸子心疼的嘆了幾聲,「妹子不是我說你,你的肚子都那麼大了,你的夫君怎麼不陪在你身邊,就不怕你和肚子裡的孩子半路有什麼閃失。」
「要知道我們女人生孩子就跟過鬼門關一樣難,特別是後幾個月更得要額外小心,否則流產是小事,怕的就是往後再也懷不是,要麼………」
明黛對於劉嬸子後面說的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因她的腦子嗡鳴一聲後變得一片空白。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懷有孩子!
說不定只是劉嬸子看錯了,要知道她的身子在早年間生下眠眠後就落了病根,後面一直都在吃藥調理,哪裡會那麼容易的懷上。
人來人往的醫館裡,留著山羊須的老大夫捻須沉思片刻,隨後拱手笑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身上已有五個月的身孕了。」
「不過夫人最近是否舟車勞頓過,導致腹中胎兒隱有小產之相,老夫這就開幾帖安胎藥,夫人拿回去後一日三餐按時煎服即可。」
「你說我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大夫,是不是你看錯了。」瞳孔微微放大的明黛茫然無措得像剛只落地的雛鳥,彷徨又惶恐。
她前面可以當成是劉嬸看錯了,但當大夫都那麼說後,她依舊無法接受她有孕了的驚天噩耗。
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答案已是顯而易見。
他們二人同房過後,他從未給自己端過避子湯,一開始她回家後總不會忘記讓桃苒端來。
唯獨在碧枝來到她身邊伺候後,她就再也沒有喝過了,但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懷上的道理。
她不可能生下一個強迫她的男人的孩子,他又有什麼資格,憑什麼讓她生下他的孩子。
這個孩子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大夫面對她的質疑,氣得直吹鬍子瞪眼,「老夫行醫問診多少年了,怎麼會連最簡單的喜脈都探不出,夫人要是不信老夫的話,不如另請高就。」
「我沒有不信大夫的意思,只是突然得知自己懷有身孕,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閉上眼睛的明黛深吸一口氣後再睜開,眼裡一片冷然的猩紅。
「大夫,可有法子讓我把肚裡的孩子落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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