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錢很快花光,方苒的哥哥方禹厚著臉皮找上沈硯,沈硯讓助理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方禹花錢很快,漸漸不滿足,還私下糾纏過幾次喻梨,但被姜北找人收拾過,人就老實下來,喻梨口中的姜北對她好,其中包括的也是幫她擺脫方禹糾纏的事。
方苒的案子有新變化,警方找上方禹,事情很快也被沈硯知道,沈硯那天才會去到方苒家裡,企圖拼湊一些事情原有的真相。
趙可寧被沈硯的保鏢帶到酒店的豪華套房,全程脅迫,但對方手段強勢,她再不甘不願,也無能為力。
一被人鬆開,她便表現出極大的憤怒與暴躁:「你們這是非法脅迫他人!我要告你們!」
很快的,她看見沈硯的那張惡魔般的臉,趙可寧頓時哆嗦了一下。
對沈硯的恐懼,從家裡破產開始,至今趙可寧還能回想起的被爸爸煽耳光告知因為自己的荒唐,家裡工廠倒閉,必須立刻搬離別墅區的恐懼。
從那天開始,趙可寧的人生徹底跟光鮮亮麗無關,連基本的畢業證都沒混到,不得不在商場干一份櫃姐的工作,學著笑臉相迎,做個銷售。
「沈!硯!」趙可寧從齒縫裡咬出這兩個字,混雜著憎恨與恐懼,「你把我抓來幹什麼?」
沈硯坐在一張原木辦公桌後面,長腿交疊,菸灰缸里有他捻滅的菸頭,俊臉因為逆光的關係,神色有些模糊難辨,但身上氣質一定是氣定神閒的:「聽說,方苒自殺那天,你在現場?」說這句話時,他隨手從茶壺裡倒了一杯茶,茶杯里瞬間冒出騰騰熱氣。
趙可寧忽然就沒那麼慌了,手指下意識玩弄自己頭髮:「是喻梨告訴你的,我跟她鬧著玩兒的,那麼久遠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還記得?」
沈硯就笑了一下,把茶杯往前身旁推了一下,那裡站著方禹:「不急,喝杯茶慢慢想,也許喝著喝著就想起來了。」
方禹便很乖覺地拿起茶杯遞給趙可寧,還偷偷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趙可寧確實渴,一路被抓過來,擔心受怕,這會兒聽沈硯的意思,心裡稍稍鎮定,於是一飲而盡,一屁股坐在旁邊矮几上:「告訴你跟告訴喻梨可不是一個價,沈硯,拜你這個瘋狗所賜,我們家現在什麼樣你也是知道的,200萬是告訴喻梨的價格,你的話,得1000萬,不然怎麼對得起你為方苒那個小婊子立的深情人設呢?」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方禹聽她提起妹妹,立刻威脅。
沈硯淡淡扯了一下唇角,後背有些放鬆得往後靠,沒順著她的話,反而說:「怎麼,你問喻梨要兩百萬喻梨沒給?」
「這姑娘現在精明著呢,沒以前好哄,還是以前可愛,對不對?以前問她借什麼,要什麼,她想都不想就答應,多仗義。」趙可寧玩著手指甲。
「仗義你們一起冤枉她搞霸凌?」
「怎麼算冤枉呢?小公主高高在上,討厭誰,還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嗎,我們天天追她屁股後面跑,拿她好處,總得幫她做點什麼唄,我們都是好心。」
沈硯有些危險地眯了眯眼。
「賤貨!我妹妹就是被你們這些爛人逼死的!」方禹聽到這兒來氣,抓住了趙可寧的領口。
「你妹妹的死關我們屁事,你以為她是什麼好鳥,她精明著呢,成天裝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還要勒索我們!跳樓,誰信她會跳樓!」趙可寧有點慌亂,但是嘴巴上依然伶俐。
「你胡說八道,我妹妹膽子小得很,要不是你們逼她,她怎麼會……」方禹說不下去,方苒的案子基本已經確定,是他殺。
「放開,方禹。」沈硯
說。
方禹不得不放開她。
「當年你們的口供里,怎麼沒有提這些?」沈硯抬手給自己添了茶,行雲流水的動作,透著慣常的優雅。
趙可寧:「先給我來根煙。」
沈硯沒猶豫,隨手將旁邊的打火機跟煙盒丟給她。
趙可寧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要我說也行,後面的得收錢,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在套我話。」
沈硯挑了一下眉,摩挲了一下茶杯口:「你的話不值那麼多,警方那邊已經掌握比你更有利的證據,但是趙可寧,你們涉及到當年集體給假口供,你說,我該不該把你們都交給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