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寧又哆嗦了一下,幾乎從踏進這間房間開始,她已經隱約預感,自己討不了什麼便宜,沈硯可沒有喻梨那麼好糊弄。
「你少嚇唬我,我們當時年紀小,能知道什麼厲害關係,口供不口供的,我們嚇到忘記跟警察叔叔說而已。」她強裝鎮定。
沈硯漫不經心:「10萬,只值10萬。要麼,把你交給警察,你跟警察慢慢解釋補充,要麼,你把你知道的賣給我,反正方苒的案子已經定性,你知道的,也不過是對真相的具體補充而已?」
趙可寧琢磨了一下,咬咬牙:「我們當時年紀都太小了,方苒的死,警方說可能是自殺,推斷是一起校園霸凌案件,大家其實都很害怕,幸好,方苒的日記里提到的只有一個人,喻梨。」
「喻梨的名聲,學校里都知道的,她為了你,找過多少女生的麻煩?順水推舟的事情而已,誰不想第一時間把自己摘出來,喻梨家有權有勢,比我們更能處理這種事,她不會怎麼樣的。」
「太害怕了,父母的壓力,警察的壓力,學校的壓力,誰經歷過這些,都只想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況且,方苒自己也寫日記,都是對喻梨的討厭,大家都只想早點結束這件事,明白嗎?」
「我也是那天看新聞才知道方苒的案子警方重新定性,然後想起方苒死我確實跟她見過面,她媽媽的癌症化驗單無意間被我看到了,我才知道她為什麼勒索我們。對了,說什麼霸凌,我們就捉弄過方苒一次,游泳池裡,把她推進去單獨關起來過而已,誰知道她能錄下來,還反過來勒索我們,她不是小婊子,誰是?」
「我看到方苒媽媽的化驗單,諷刺她就是詭計多端,媽媽才會生病,我們倆吵架,她說她媽媽會治好的,她很快就有一大筆錢,可以治好她媽媽,我以為她的意思是找你要,學校里誰不知道你跟方苒在一起了,你那麼有錢,所以我也沒深想。」
「看起來,方苒依然用的是勒索那套嘛,她當時確實在學生會,學生會跟校方的基金會有聯繫,她是看到基金會裡面一些不該看到東西了吧?」
「你可以走了。」沈硯漠然道,垂眸時長睫遮住桃花眼裡的鋒利,「錢,會有人打給你。」
喻梨的腳還沒好全,好在走路勉強不需要被人攙扶。
她隱約猜到沈硯為什麼約她,但對在酒店跟沈硯見面這種事,有很大的排斥感,因此不肯上樓,堅持找服務員要了一間包間。
喻梨昨晚,看到趙雨濃推給她的社會新聞,原來方苒的案子,涉及到一樁貪污案,方苒當年很有可能是因為缺錢想替媽媽治病於是勒索了不該勒索的人。
沈硯一個人下來的。
他推門進去,喻梨的第一句話是:「我手機呢?」
包間位於酒店餐廳一樓,喻梨的位置,身後是落地窗,窗外正對酒店花園,四月底,植物枝葉茂盛,喻梨穿一件同色系的絲綢襯衫,襯得人很白,素顏,但五官精巧,髮絲處理得很隨意,午後陽光跳躍在上面,整個人有種逆光的虛幻感。
沈硯後來想起,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留意過喻梨。
沈硯將她碎屏的手機放在桌面。
喻梨抬手去拿,被沈硯按住手機的另一半,他看她的眼神平穩,但到底含了些別的複雜東西:「你跟方苒到底什麼關係,那天為什麼去她家,為什麼對她家很熟悉?」
喻梨對沈硯找趙可寧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她已經決心不再理會這件事,於是利索的從自己的新手機里翻出趙可寧的聯繫方式。
她將趙可寧的微信方式推到沈硯面前:「你找她吧,我想,她知道的事情比我多,手機還我。」
沈硯瞄了一眼頁面,不為所動,目光落在她臉上:「喻梨,我在問關於你的部分?」
喻梨很多次的幻想過,沈硯有一天可以心平氣和地聽她將她跟方苒的事,那麼,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沈硯,自己沒有欺負過方苒,雖然曾經時常詛咒兩個人分手,但她絕對不是霸凌方苒的元兇。
直到這一天真的到來,喻梨發現自己心如止水的可怕,原來在長久的誤解與折磨里,早已失去解釋的欲望。
她平靜看一眼面前迷戀過很久的面孔,忽然間,忘記自己為什麼會迷戀,她沒回答,反而忽然說:「你會跟我道歉嗎?」
沈硯眯了眯眼。
她重複一遍,目光筆直得跟他對視:「沈硯,如果確定方苒的死真的跟我無關,你會跟我道歉嗎?」
沈硯喉結滑了一下,喻梨的眼神,犀利、冷靜,早已褪去少女的天真幼稚,黑白分明得可怕。
他沒理會她的問題,只是堅持:「細節,我想知道你跟方苒相處的全部細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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