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相信以中也的性格,肯定能交到很多朋友。」
蘭波同樣笑起來,難得語氣詼諧的說道。
「我剛才只是開個小玩笑。」
今天下午的天氣很好,他們都願意待在院落里曬太陽。
蘭波靠在躺椅上眯了會,發現魏爾倫一直在削白樺樹枝,身前全是落滿地面的木屑,手邊還有一堆成品和原材。
他的手指很靈巧,捏著刀片的手法也很專業,在抽空磨鍊自己的手藝。
奈何他雕刻的天賦遠沒有養花的十分之一強,手邊擺著的幾個十字架全都長得歪七扭八,風格分外粗獷。
不能說完全沒有進步,但可以說進步幾乎沒有。
如果要蘭波以完美主義的視角去看待這堆白樺十字架,那它們的歸宿可能只會是垃圾桶。
但這是魏爾倫雕刻出來的十字架,蘭波會無條件的溺愛。
「我感覺已經很好看了,」他伸手撿起地上那個十字架,「工作結束了,怎麼還在雕這些?」
「…………」
魏爾倫手上的動作停頓片刻,幽幽看向蘭波,「中也吐槽雕刻的手藝太爛。」
「他竟然會當著你的面這樣說?」
蘭波半是訝異半是忍不住笑,更是令魏爾倫的表情變得格外鬱悶。
「沒有,他在新聞節目裡看見的。」
這是肯定的,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新聞不狠狠播放一番怎麼可能。
結果就導致他雕刻的白樺樹十字架也跟著上電視了,被中也看見,然後嘀咕殺手把這個十字架刻得好醜。
被中也吐槽手藝太差,聽見這句話的魏爾倫看向自家弟弟,眼睛都睜大了。
可惜中原中也壓根不知道這根醜醜的十字架是出自哥哥的傑作,聽見都德按門鈴來喊他出去玩,便將挎包往身上一甩,跟魏爾倫打了聲招呼,就啪嗒啪嗒地歡快跑走了。
「…………」
徒留下被扎了心的魏爾倫,分外沉默。
聽完前因後果,蘭波用拳頭抵著嘴唇,忍了忍,沒能忍住。
「……哈哈……抱歉,但是……哈哈,我覺得挺好看的。」
魏爾倫:「………」
蘭波說的這句好看完全不可信……!
看見已經悶出一肚子氣的魏爾倫,蘭波終於笑夠了,傾身過去吻他。
「因為我在意的並不是十字架,保羅,」
說這句話時,他唇角的笑意還沒有散盡,眼底泛起的情緒也是愉快而生動的,早已不見最初的冷清與荒蕪。
「我很感激你願意這麼做。」
為此,不惜弄髒自己的手。
魏爾倫欣然接受了這個吻,表情也變得分外柔軟。
「總之,我現在刻的十字架也不全是因為中也的評價,」
他低聲說道,「這會是我的另一份工作,蘭波。」
用各種手段侵蝕這個國家的蛀蟲,不可能僅有一個國務部長。
他的「審判」行動,也絕不可能只出現這一次。
魏爾倫清楚蘭波想要將這個國家塑造成什麼樣,並願意為此出一份力。
能將他體內原本用來摧毀這個國家的人工特異點變成建設這個國家,豈不是更加令人感到期待?
沒等蘭波回應,魏爾倫又繼續說道。
「何況,還有之前在日本得到的那個犯罪預告——九年後的橫濱,那人會挑起世界大戰。」
「這種事情就算告訴別人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說你蓄意通過製造不存在的恐慌來達成個人的政治目的。」
「因此,我到時想要提前一年去橫濱查探情況,以及幕後黑手的動向。」
以官方的身份走外交途徑是肯定不可能的,他想要一個更加隱蔽,且在非法地帶內具備極強威懾力的偽裝身份。
【國際殺手】就是一個很不錯的職業考慮。
如果最後真的需要他戰鬥,最後的定論也可以變成發生在黑丨社會內部的利益紛爭,而不會變成國家層面的衝突問題。
這是相當合理的提議與計劃,蘭波沉吟許久,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畢竟法國不是日本的盟友,他們沒辦法徵得對方政府同意,安排大量的軍隊或【異能者】去橫濱支援,只能提前做好奔赴戰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