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雙手抱胸滿不在乎:「有什麼可起疑的?本王更衣之後找不到王妃,讓下面人幫忙去找合情合理。至於那下面的人看到了什麼,和本王有什麼關係?」
溫珣默默豎起拇指:「王爺聰慧。」
被順了毛的秦闕這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他戳了戳溫珣,壓低聲音道:「有沒有查探出什麼來?」
溫珣回到:「等回家之後再告訴你。」
等賞花宴結束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離開長公主府時,端王府的馬車上多了一盆開得正艷麗的粉牡丹。這是長公主準備的回禮,參加賞花宴的人家都能搬一盆走。
馬車一動,花香瀰漫了整個車廂。秦闕看了溫珣幾眼:「你和秦睿到底說了什麼?」
溫珣垂著眼眸緩聲道:「時間倉促,沒來得及說什麼。秦睿說,讓我跟了他,你很快就要自身難保了。」
秦闕:???
端王府的車廂內傳出了怒喝聲:「畜生,他真敢想啊!」
馬車在端王府門前停下時,秦闕還在罵:「你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但凡你當時說一句,今天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自身難保!」
溫珣笑而不語,他就是怕秦闕當場和秦睿鬧起來,才沒在長公主府告訴他。真鬧起來,長公主面子難看不說,吃虧的只會是秦闕和自己。見秦闕氣呼呼的,溫珣勸道:「王爺別生氣了,與其為了大皇子三言兩語氣悶,不如想想他話語中的深意。」
秦闕冷哼一聲:「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深意?他的深意怕是只有金錢和美人。」
溫珣想了想後說道:「大皇子對我說,你就算入了京畿大營,也無法統領京畿大營。」
秦闕神色逐漸凝重,「他真這麼說?」
溫珣點點頭:「沒必要騙王爺。」
這時馬車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瓊琅在車中嗎?」溫珣愣了一下,掀開車簾看去,就見杜白和王楮站在門外。溫珣一喜,利落地從馬車上躍下:「弘文,元朗,你們怎麼來了?!」
杜白和王楮已經動身上任了,結果剛出城十里,就接到了衙門的通知。王楮慢吞吞說道:「衙門的人說,通達還未上任就落水而亡,不能依照官制歸葬。若是七日後無人收斂屍身,他們會把人埋到城外亂葬崗去。雖然入城之後他變了模樣,可畢竟同鄉一場,我和弘文商量了,決定出些錢讓人收斂了他的屍身送回老家。」
溫珣明白了這兩人的來意,「算我一個吧。」買棺槨和請人將屍身送回揚州府花費不小,杜白和王楮若不是實在囊中羞澀,也不會來找他。
秦闕只覺得可笑:「那混蛋害你沒了前途,你竟然還出錢給他收斂屍身?你未免也太心善了。」這種以德報怨的行為,他實在看不上眼。
溫珣垂著眼帘神色淡淡:「朱祿家中還有七十歲的老母親,送行那一日,他娘給我塞了三塊餅,求我路上照看朱祿。」
「他可以不義,我不能不仁。」
第10章
雖然溫珣並不想和一個死人計較,但是他也做不到親自為朱祿收斂屍身。他派韓恬走了一趟,等韓恬回來時,小少年的臉都是青。
看著韓恬一副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模樣,溫珣有些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
韓恬扯著唇角抱歉地笑了笑:「公子,我沒事。就是……公子同鄉的模樣不好看,我給做主燒了,讓人把骨灰運回老家。公子不會怪我吧?」
人死之後講究入土為安,韓恬也想著將事情做得漂漂亮亮。可是屍體本就在水裡泡了一段時間,加上提屍過程中又耽擱了幾日,等他見到屍體時,屍體已經慘不忍睹。
溫珣擺了擺手:「沒事,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謝謝。」原本這事應該由他和杜白王楮去做,杜白王楮急著上任,他又不想面對朱祿,韓恬能將事情處理成這樣已經很棒了。
被公子誇了的韓恬咧著嘴笑了,笑完了後眉頭又皺了起來:「公子,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遇到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