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彥是秦睿小妾的弟弟,他一到營房中,便尋了我手下將領們的錯處,將他們一一趕出了營房。」
想到氣憤處,秦闕的拳頭攢緊,手背上青筋畢現:「我氣不過,要去面聖,可是父皇他不願見我!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父皇連見我一面都不肯!」
就算是殺人,也要聽死刑犯爭辯幾句。秦闕想不明白,調他入京畿大營的是父皇,讓他掌管長安營的是父皇。兩年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父皇點頭才會繼續,他究竟做錯了什麼,要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訓練出來的將士成為別人手中的刀刃。
秦闕聲音中帶了一絲顫抖:「我知道,長安營不是我秦闕一人的軍營。聖上下令,我不敢不從。只是我……心疼啊。」
兩年來他以大營為家,和將士們日夜相處,這份情誼做不了假。他可以不做這個指揮使,但是至少要調一個能人來坐這個位置他才能安心。那楊彥是個大刀都扛不起的人,不說操練將士,就連兵書都沒讀過幾本。
秦闕不服!
溫珣不知該如何安慰秦闕,換做是他遇到了這事,他也會想要面聖,想要給兄弟們找個靠譜的領導。只是權利的爭鬥素來不見血,聖上能做出找人頂了秦闕職務的決定,他身邊必定有人吹了許久的風。
秦闕正色道:「我不會放棄,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要把那畜生拉下馬。」
發泄了一通的秦闕心情舒坦了不少,此刻看著溫珣的眉眼,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對不住啊,我本來想著找一找身邊的細作,被這事鬧得……」可能近期都沒心情抓細作了。
溫珣直視著秦闕的雙眼,寬慰道:「不著急,王爺,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日久見人心,困境中最能看出身邊人的心性。」
秦闕自嘲地笑了笑:「你別這麼樂觀,若是今日之後我一直得不到差事,以後成了閒散王爺,你也得陪著我受盡冷眼了。」落魄的皇子可沒什麼好下場。
溫珣不在意道:「總能活下去的。而且王爺不必心灰意冷,說不定峰迴路轉,王爺憂心之事很快能解。」
秦闕眼神一凝:「是啊,下月初父皇要在京郊春獵,到時候所有的皇子王孫都會到場。屆時我一定要在父皇面前告秦睿一狀!讓他知道什麼能動,什麼不能動。」
溫珣眉眼彎彎:「那就祝王爺得償所願。」
另一邊,韓恬手中握著一瓶傷藥追上了秦甲:「秦大人請留步!」秦甲停下腳步,遲疑回過頭去:「嗯?你找我?」
韓恬雙手奉上藥瓶:「這是我家公子讓我給大人送來的傷藥,是太醫院的方子效果很好。請大人收下吧!」
秦甲看了一眼張岩,見張岩點了頭後,他才接過了藥瓶:「替我謝謝你家公子。」
韓恬笑著點點頭,而後快步往大殿的方向跑去。憨憨的秦甲將藥瓶遞到了張岩面前,義正言辭道:「果然被張先生說中了,他在賄賂我。也不知他到底是誰家的眼線,迄今為止竟然滴水不漏。張先生你說,下次我見到他該說什麼?這藥我是用還是不用?」
張岩揉了揉眉心,抬頭看看端王府門口高懸的牌匾,有些煩躁:「給你你就用,下次見面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他真是受夠了,端王府從上到下都是一群蠢貨,到底何時才能擺脫他們?
秦甲握著溫熱的藥瓶,瞅著張岩離開的背影有些委屈:「先生怎麼又生氣了?」
第11章
端王被聖上擼去了京畿大營差事,賦閒在家無事可做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朝野。機敏之人很快意識到:端王這是被聖上厭棄了。換而言之,端王失勢了,不值得再花心思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