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溫珣不答應,紅玉趕緊舉手:「別看我這樣,我也能做好多事。大事幫不了,幫你們跑跑腿打打雜肯定沒問題的!瓊琅,袖青,你們就讓我留下了吧~」
溫珣摸了摸下顎,好笑道:「這一路上都要和王爺同行,你不怕嗎?」
紅玉滿不在乎:「嗐,以前那是帶著任務,身不由己。現在我可是自由身~再說了,王爺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我不招惹他,他也不會找我麻煩。」
溫珣笑著指了指袖青的馬車:「那行吧,你和袖青一處也能做個伴。至於你的驢車,充公了哦。」
紅玉嬉笑著擺擺手:「拿去吧!車上還有一些乾糧和草藥,我身上錢不多,只能買這些東西了。」
就在紅玉扯著袖青往馬車上爬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瓊琅,我們車隊後面有人跟著。一個特別嚇人的大鬍子,抱著一柄這麼長的的大刀!我最初還以為他是路人,可是你們停下之後,他也跟著停了下來。」
溫珣探頭看向了車隊後方,車隊一字排開停靠在了官道一側。憑著他的眼力,他什麼都沒看到。不過紅玉說的事情確實值得注意,秦闕先前廢了大皇子,秦睿醒過來後必定恨毒了秦闕。這一路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想了想後,溫珣抬手招呼了身邊的兩個部曲:「你們隨我來一下。」看到溫珣向著車隊後方走去,韓恬趕緊跟了上來。
車隊後方的樹蔭下,果然有個抱著大刀的男人。那男人衣衫襤褸滿臉絡腮鬍,他左邊面頰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傷疤從額頭斜著劈到了耳根處,他的左眼也因此廢了。男人懷中抱著一柄大刀,被粗布纏繞的刀身足有四尺長,加上刀柄,這刀足以震懾宵小。
看到溫珣過來,蹲坐在石頭上的男人起了身。溫珣倒吸一口氣,這男人的身形比秦甲還要魁梧,一看就是個狠角色,難怪會將紅玉嚇成那樣。
溫珣在離男人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拱拱手有禮的問道:「不知這位朋友是路過還是要尋人?」
男人像是許久沒有開口了,說話的聲音沙啞,他咳了好幾聲,溫珣才勉強聽清了他的話:「不是路過,我找端王秦闕。」
溫珣笑了笑:「找王爺可以,不過你得說明你的來意。」
男人渾濁的眼珠子盯著溫珣,「我要試一試他,再決定能不能投奔他。」
溫珣瞅了瞅長度近乎五尺的大刀:「試一試……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糟糕,腦海中已經出現了男人提著大刀追著秦闕砍的場面了,畫面太美,不能再想了。
男人點了點頭:「對。」
溫珣笑著搖搖頭:「不行,至少現在的你不行。並非是我低估你的實力,而是想要和王爺對戰,至少此刻精疲力盡的你做不到。我們王爺光明磊落,不做勝之不武的事。」
男人聞言看向了車隊前方,眼神中露出了幾絲窘迫。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狼狽,可是他沒辦法。他囊中羞澀,上一頓不接下一頓,實在沒有能力讓自己精力充沛了。
溫珣想了想後說道:「這樣吧,你先跟著部曲們下去,洗個澡,吃個飯,休息好了之後,我再對王爺說對戰的事情行嗎?」
男人乾脆地點了點頭:「好,多謝。」頓了頓後,他看向了溫珣:「你是誰?」
溫珣笑了笑:「我是端王側妃溫珣。」
男人舔了舔薄皮的嘴角,認真道:「你是個君子,我會報答你。」
等男人跟著兩個部曲走了之後,韓恬不解地問道:「公子,你為什麼要幫他?他看著很不好惹的樣子,若是傷了王爺該怎麼辦?」
溫珣輕輕拍了拍韓恬的肩膀:「不好惹的人往往也是有能力的人,你家王爺需要助力,需要很多很多助力,懂嗎?」
韓恬不是很懂,不過公子說什麼,那便是什麼。
就在溫珣轉身準備回馬車時,後方的官道上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同時謝世卿的呼聲再一次響了起來:「等一等——等一等瓊琅——」
溫珣甚是驚喜:「仲文?你怎麼來了?!」
謝世卿跳下馬車,扶正了發冠露出了慶幸的笑容:「出了點意外,還以為要趕不上了。聽聞你們今日要出發,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說著他讓隨從掀開了車帘子,只見車廂中塞滿了乾癟的水囊。
謝世卿指揮著僕從將水囊從車上搬下,解釋道:「從去年秋天起,北方沒下幾場雨。你是南方人,不知道北方情況。這水囊裝滿水後可以掛在車轅上,從現在開始每次遇到河流一定要多儲備一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