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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灰燼隨著熱空氣盤旋,血腥味和嗆人的焦糊味聞著令人作嘔。許氏一族的人多半是文人,何時見過這種慘烈的景象,一時間眾人面色發白,有幾人兩股戰戰搖搖欲墜。

可是他們不能倒,山谷上方有上百支箭矢正對著他們,但凡他們有異動,這些羽箭就會毫不猶豫地向他們飛來。在看去,只見谷口山腹的歪脖子樹上吊著兩人,不是那兩個違背了家族意願惹下大禍的大冤種又是誰?!

許家兩位公子被吊了一夜,兄長許湛清尚能保持清醒,二弟許湛澈已經垂著腦袋不省人事了。見到家人,許湛清蛄蛹了幾下,口中發出了嗚咽聲,兩行清淚順著五彩斑斕的臉頰往下直落。

陽曲城許氏分支的當家人許頌章從輩分上說算是二人的堂叔,見二人如此又是心疼又是心驚。他們許氏在并州冀州勢力龐大,不說族人了,就算是下人出門採買見到的也都是笑臉。兩位公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端王吊起的不只是兩位公子,更是他們許氏分支的臉面啊!許頌章雖然明白,可除了乾瞪眼白著急之外,卻什麼都做不了。

站在谷口等了半個時辰後,許氏一族的人才見到了傳說中的端王。秦闕高高站在山坡上,目光順著山道看向遠方。一輪火紅的太陽掛在東方的山巒上,許氏族人身後的山道上卻空空蕩蕩,一輛馬車都沒見著。

秦闕嗤笑一聲,慢悠悠說道:「你們什麼都沒帶,就這麼十幾個人來見本王了?」

話音落下後,許家人貌似恭敬地跪在了地上,許頌章高聲道:「草民許頌章拜見王爺。王爺,許氏小兒觸怒王爺,本該以死謝罪,還請王爺念在他們年幼無知的份上,給二人一條生路。王爺所要的錢財和糧草,我們的族人已經在籌備了,然而數額巨大,一時間難以籌齊,還請王爺再給我們一些時間。」

秦闕眯了眯眼,慢悠悠地問道:「你們還要本王給你們多長時間?」

許頌章偏過頭去,同族人對視一眼後說道:「王爺要的糧草和馬車能在今日集齊,只是這戰馬難尋,我們許氏也沒辦法拿出那麼多的贖金……王爺能否通融?」

見秦闕面色微妙,許頌章甚至保證道:「草民可以請家主印信,給王爺打欠條!」說罷許頌章開始說軟化攀交情,各種深情厚誼。

許頌章口才了得,說到最後給秦闕一種若是他今天不放了許家兩個公子和府兵,自己就是不忠不義不孝的玩意的感覺。端王爺腦瓜子嗡嗡的,自覺招架不住許當家的言語炮彈,想了想後,他側頭對身邊的部曲說道:「你去裡面把王妃喚醒,就說人來了,被他猜中了。」

沒多久,溫珣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身後的山道上。秦闕轉頭看時,可憐溫珣還在打哈欠。看到溫珣眼底的青黑,秦闕抱歉道:「吵了你的覺,真是對不住。」

溫珣擺擺手,漫不經心道:「沒事,本來也到了該起身的時候了。他們人來了?」

秦闕隔空指了指下方,眼底滿是嘲諷:「喏,來了十幾個陽曲城分家的人,正在和我攀交情呢。這群人嘴巴真厲害,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本王最煩這種人。」

溫珣瞭然地點點頭:「許氏家族本就是言官出身,嘴皮子當然利落。」

凝神聽去,正巧聽到許頌章說等湊齊了贖金到時候送去幽州的話。聽到這裡,溫珣忍不住笑了:「世上最不可信的幾個詞語中就有『等什麼什麼時』,誰知道許氏需要多久才能籌到銀子?三年五年?三十年五十年?時間一長誰還記得,還不是不了了之了。他們想得挺美,隻字不談許氏兩兄弟伏擊你的事,還想用糧草和馬車遮蓋過去……」

「世家的嘴臉,我算是看到了。」

許頌章還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得唾沫橫飛,口乾舌燥,最後就連他自己都感動了。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聲輕笑聲:「許家主說來說去,沒說到重點。」

許氏族人抬頭看時,就見秦闕身邊站了一位風姿綽約的青年,那青年皮膚白皙聲音柔和,怎麼看都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只是說出來的話語,卻將許頌章方才粉飾出來的太平砸了個稀碎。

溫珣緩聲道:「許湛清和許湛澈兩位公子帶著府兵伏擊王爺,許家主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這是謀害皇子,謀害一州之主的行為,是可以抄家滅族的大罪。怎麼到了許家主嘴裡,就成了孩童無知不懂事了?」

頓了頓後,溫珣似笑非笑道:「也是,兩位公子尚未弱冠,確實可以不懂事。可是兩位不懂事的公子又是如何調用八百府兵的呢?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兩位公子是受許氏家主的指使半路截殺端王一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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