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湛清頓時就罵出了聲:「狗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竟然斷我發!你有本事殺了我!」
許湛澈憤怒至極:「玉佩首飾已經能證明我們身份,你為何要斷我們的發羞辱我們!」
秦闕其實想斷的是這兩人的腦袋,但是比起腦袋,他更想要實在的東西。端王爺不動聲色對部曲道:「快馬加鞭將兩位公子的頭髮送到許家家主手中,告訴他們,他們家的兩位公子和幾百府兵在雲中山峽谷伏擊我們,被我們生擒。明日天亮之前,請準備好贖金贖人。兩位公子身份尊貴,一人五千兩白銀,至於他們家的府兵,五百一人。」
「此外,我們一行在山谷損失慘重,痛失馬車兩百輛,馬匹千兩。剛從晉陽城借的四百擔糧草也不幸損毀……」
許湛澈頓時瘋了:「你胡說!狗賊,你胡說!你所有的馬加起來都不足千匹!馬車也只有百輛,上面根本沒有糧草!你胡說!」
秦闕面不改色對著部曲使了個眼色,一聲悶哼後,許家二公子蜷縮在地團成了一個蝦米。頂著二人滿眼的恨意,秦闕繼續說道:「告訴許氏家主,我們一行急著北上,沒時間等候他們。日出之後若是見不到贖金,每過一個時辰,我便會斬五十名府兵,加貴公子身體的某個部件回許氏宗族,直至所有的人殺光,許氏兩位公子變成人彘。」
想到即將到手的銀錢,秦闕心情大好,他指了指山谷上方:「通知兄弟們今夜在上面安營紮寨,這是個好地方,易守難攻。」說罷他瞟了一眼兩位許公子,輕飄飄地說道:「把他們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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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註定有人徹夜難眠,陽曲城中的許氏族人接到端王部曲的傳信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聽到秦闕開出的條件,許氏族人只覺得頭大如斗:「兩位公子真是瘋了,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去伏擊這位殺神?!家主早就有令,命令我們分支的人不得捲入黨爭,他們兩人無視家主命令惹下這麼大的禍端,現在可如何是好!」
「雖然……但是兩位公子是家主的親孫兒啊,我們不能不管啊。」
「別廢話了,趕緊派人去太原傳信。再來個人,來個能說會道的,隨老夫去雲中山峽谷同端王爺說說情。糧草和馬車好說,贖金和馬匹我們哪裡有這麼多!」
「那可是端王啊,他能答應我們的要求嗎?」
「那你說怎麼辦?眼看著兩位公子受死嗎?」
秦闕還真能看著兩個公子受死,在他看來伏擊他的人就要做好送死的準備。他大人大量沒當場要了這些人的命,還好心將這兩人掛在山谷前最結實的樹上以便許氏族人來時一眼就能看到,這二人應該感恩戴德。
樹下的篝火照亮了兩條鹹魚一樣搖晃的公子,兩人雙手雙腿反絞著,口中堵著粗布條,一句話都喊不出來。秦闕站在樹下欣賞了片刻風景,而後不解地問道:「你們能告訴我,秦睿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值得你們如此賣命嗎?你們只是分家家主的孫兒,平時又在并州,想必都沒和秦睿見過面吧?那為何會捨命幫他出氣?本王不是很理解。」
久久聽不到響應,秦闕摸了摸下顎,仿佛才注意到二人口中堵塞之物。他猛地一拍腦袋,「哎呀,瞧本王的記性,原來是本王讓部曲堵住你二人嘴,本王竟然忘記了。」
在許家大公子快要殺人的目光中,秦闕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道:「這麼看著本王作甚?與其恨本王,不如想一想,你們的家族會為你們做到何種地步?」
「你們猜一猜,他們能否掏出那麼多銀錢糧草贖你們回去?又不妨猜一猜,即便你們回到家,等著你們的又是什麼?」
說完這話後,兩位許公子像是鬥敗的公雞,蔫巴巴地垂下了腦袋,完全不見方才的氣急敗壞。秦闕眉頭揚起,原來殺人誅心是這種感覺,瓊琅說得沒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一刀殺了他們,而是要讓他們懊悔痛苦。
心情不錯的秦闕轉身順著山道走向了今夜的駐地,他要去問問瓊琅,明日許氏族人派人來談判時,這些人打包的最低價是多少。
第29章
天氣炎熱,日出時間就會格外早,東方剛剛出現魚肚白時,許氏分支陽曲城當家人就帶著數十名族人來到了雲中山山谷前。山谷前漏斗形的一片地上,堆著數百屍體,屍體旁則是一片燒焦的殘骸,從輪廓上看著應當是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