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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聲音像是許氏兩位公子的聲音,循聲看去,就見秦闕雙手捏著許氏兩位公子的脖頸,像拎著兩隻小雞崽一樣著向自己的方向走來。聽見叫罵聲,秦甲等人也鑽出了帳篷。不等眾人詢問,秦闕便幽幽道:「這二人浪費糧食。」

許湛清很不服氣:「那也叫糧食?給狗,狗都不吃!」許湛澈應和道:「想要折磨我們直說便是,用不著用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再一問,原來今日下大雨,部曲們無法生火做飯,只能用先前做的麵餅子對付一頓。許氏兩位公子什麼時候見過那麼粗糙的麵餅?聯想到最近每一日吃的飯食都難以下咽,再加上許氏府兵被分散開來各自有了任務,唯獨他們二人無人問津,兩位公子認定:這就是秦闕在指示下面的人磋磨他們!

氣惱的兩位公子掀開帘子,將麵餅丟入了水坑中。這一幕好巧不巧正好被路過的秦闕看到了,於是就有了眾人看到的這一幕。

兩位公子叫嚷得厲害,秦闕臉也黑得厲害。他推搡著許湛清和許湛澈往部曲將領們的帳篷中走來,路過溫珣身前時他的腳步頓了一頓,面色柔和了幾分:「你怎麼出來了?外頭雨水重,別弄濕了傷口,先回帳篷中去。」

說完又拎著兩個公子闊步走進了帳篷,一進帳篷,秦闕便鬆開了二人,又在二人罵罵咧咧的叫嚷聲中,從懷裡掏出了三個麵餅擱在了秦甲等人當成桌子的破木板上。餅子呈現黑黃色,黑色是沾染的泥,黃色是麵餅的原本顏色。

許湛清像是炸毛的公雞,怒氣十足地吼道:「看!一連數日都是這樣的麵餅,爺爺明明送了那麼多糧草,你們卻日日讓我們兄弟吃這樣的麵餅,還說不是在欺辱我們!」

秦闕不動聲色地掃了部曲將領們一眼,沉聲問道:「你們欺辱他們了嗎?」

秦甲不解地看了看麵餅,又看了看秦闕的面色,有些委屈地說道:「沒有啊王爺,我們都是依照您的指示分配的糧食,這……病殘食用白麵餅,健壯的部將黑麥餅和白麵餅參半。這二人尚未弱冠,又受了點傷,符合病弱的條件,因而分得白麵餅。這,這有什麼問題嗎?」

秦闕微微頷首:「分配得很好,沒有問題。」

說完秦闕看向了許氏兩位少年,沉著臉指了指破木板:「這是本王的部曲將領們的膳食,你們自己看,有沒有欺辱你們。」

此時正當部曲們用餐時間,秦甲等人當成餐桌用的破木板的一角上擱著幾個黑白色的圓餅。白色的圓餅和秦闕拿出來的一樣,黑色餅子月牙形的斷口上,能看到野菜的纖維。黑麥口感本就不如白面,裡面又加了野菜和粗鹽,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這餅粗糙得難以下咽。

許湛清腫脹的雙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原以為秦闕的部將們躲在旁邊吃香喝辣,看著他們淒悽慘慘啃餅子。可看秦甲等人的膳食,這才是狗都不吃的東西。雖然知道自己可能誤會了,但是許湛清還是不肯低頭,嘴硬地囁喏著:「我怎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做樣子?」

秦闕冷笑一聲,隨手取過了案桌上的水壺。他當著兩兄弟的面拿起了被泥水污了的麵餅,一口涼水一口麵餅,就這樣將三塊餅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吃完餅後,秦闕放下水壺擦了擦唇角,眼神鄙夷道:「你們身上有什麼值得本王做樣子?別忘了,你們已經投奔了本王,生死已經掌握在本王手裡,還以為自己是許氏分支千嬌萬寵的公子哥嗎?」

「早在你們發誓要投奔本王的那一日,王妃就告訴過你們,北上之路難行,幽州荒僻,你們會吃苦。你們當時是怎麼說的?才過了幾日你們就將當日的話忘了個光。」

「當然,你們可以忘,本王卻沒忘記和定北侯的保證。本王說過,只要你們跟著本王一日,就會將你們當成自己的部曲。你們可以自己出去問一問,這幾日你們是不是被苛待了?若是找到真憑實據,本王願意同你們二人賠不是。」

秦闕的話音落下,許氏兩位公子心虛又震驚地對視了一眼。他們嫌棄的餅子,端王竟然面不改色的吃完了,端王都能吃的東西,他們憑什麼不能吃?事到如今二人不得不正視兩件事,其一,他們之所以覺得自己被苛待了,是因為端王的隊伍只有這個條件。其二,餅子並不是不能吃,而是他們在發泄心中的無名怒火。

刺頭兵秦闕並不是沒遇到過,比兄弟二人難纏的多了去了。秦闕目光沉沉地從二人面上掃過:「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作為本王的部曲,浪費糧食領十軍棍,三日不得食。第二個選擇,本王派人將你們二人送回許氏分支,許家公子矜貴不凡,本王不敢用你們。」

「本王數道三,你們給答案。」

「一。」

「二。」

從定北侯留下二人的性命開始,許氏兩兄弟就不能再回頭了。就算秦闕將他們送回家,許氏也不會有他們的容身之處了。不等秦闕數道三,二人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垂下了尊貴的腦袋:「我們要做王爺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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