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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挺神奇的,秦闕眼神微妙地對溫珣說道:「我們這一趟是不是太順利了?」沒有想像中的唇槍舌戰,沒有拐彎抹角,他們甚至還沒有將自己的意圖表露出來,就已經達成心愿了。

溫珣其實也覺得挺不可思議:「先前英貴妃給我們一封有關國公爺舊友的信件,我迄今不敢打開看。謝世卿給我塞了一封信,對我說北行路上若是有困難,可以去并州謝家,說不定能幫上忙,我也沒有繞路去謝家。我深知這世上人情債最難還,我和王爺勢單力薄,能在我們陷入困境時伸出援手的親友不多,因而不到山窮水盡時,我不想動用這些關係。」

「可沒想到,原來真正關愛我們的人,不需要我們費盡心思去謀劃……」

阿兄為了他放棄安穩的日子,奔走千里來照顧他。恩師怕他困於泥潭,早早的寫信給師伯讓師伯想辦法撈撈他。師伯不用他們說明來意,直接在他們的荊棘之路上鋪好了通天大道。

「王爺,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有愧。我害怕我辜負了他們的期待,怕我行差踏錯讓他們失望了。」

秦闕也有同樣的感覺,思考許久後,秦闕輕嘆一聲,伸出雙手握住了溫珣的手:「你不是常對我說,未來事不可知嗎?我們盡力就好。」

溫珣眉頭舒展開來:「對,王爺說得是。如今的情況比我們預計得好了千萬倍,我們不要浪費機會,該爭取的一定要爭取。」

隱約的說話聲從馬車中傳來,衛向南豎著耳朵聽了一陣後什麼都沒聽清,他偏過頭對身邊的崔昊說道:「老崔,你家王爺一直都是這麼黏糊的嗎?」

這一路走來,秦闕的心是半點都不靜。走上一陣他就要鑽到馬車中和溫珣嘰嘰咕咕一陣,每次從車廂中鑽出來時,嘴角那個笑容他都沒眼看。雖說王爺和小師弟的感情好是好事,但是這麼黏黏糊糊的,確實看著讓人有些牙痒痒。

話音未落,崔昊立刻抬手豎在唇邊噓聲道:「衛統領,你聲音低一些。你沒看出來嗎?王爺正在努力追王妃,你可別壞了他的姻緣!」

衛向南一臉懵逼,古銅色的老臉上,一雙眼睛瞪得都快比他腰間的兩把銅錘大了:「哈?」

什麼情況?

崔昊小聲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們王妃是被奸人害了才被迫成了我們的王妃,說白了,如果是你,你能安心跟著王爺嗎?」

衛向南呵呵冷笑了一聲,伸手握住了腰間銅錘,咬牙道:「白天沒空,晚上我也要錘爛那廝的狗頭。」

崔昊吸了一口冷氣:「那不就是了,衛統領藝高人膽大才能反抗。你想想我們王妃,那細胳膊細腿的,哪裡能如衛統領一般反抗?這是王妃性子柔和,換了剛烈之人早就尋死去了。」

衛向南眼珠子一瞪:「王爺還敢強迫我小師弟?!」

崔昊連連擺手,壓低聲音求饒道:「這是什麼話,我們王爺當然不會強迫王妃!你也看出來了,王妃是多好的人哪,王爺喜歡他還來不及。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想要正大光明地同王妃出雙入對。說白了,聖上賜婚是一根繩,牢牢把王爺和王妃捆在了一起。可是王爺想要和王妃長長久久白頭偕老,這不是正在努力中麼!」

衛向南神色這才和緩了下來:「原來是這樣,是我想岔了。我知道的,我是個粗人,我和我府中的那幾個侍妾從沒搞過這種文縐縐的東西,如果王爺是在追求小師弟,那我……就多忍一忍吧。」

衛向南本以為自己應該很能忍,就算敵人在他身上劈兩刀,他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什麼都能忍。

秦闕最初只是往馬車上鑽,後來他乾脆將溫珣從車中喚了出來,打著教溫珣騎馬的幌子二人同乘一騎。看著秦闕的爪子「不經意」擦過溫珣的腰身前胸,衛向南忍無可忍打馬走到了隊伍前方:「不行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溫珣如今的馬術已經練得挺不錯的了,至少上馬下馬的時候不用秦闕在下面攙扶一把了。和秦闕共乘一騎時,也能分散精力和秦闕商談別的事情了。

「想來秦甲和刑武他們已經帶人到薊縣了,這麼多人,我們已經建好的營房怕是有些住不下。」先前在長安時,秦闕將大部分部曲分散在了城郊的莊子中,只有遇到緊急情況才會集合部曲。

這次來幽州,他先帶了五百精兵做先鋒,本想著在薊縣站穩腳跟之後,剩下的部曲再帶著家眷來幽州。到時候先來的部曲已經建好了營房,後來的人也有能安置的地方。現在衛椋給了他們三千人馬,秦闕突然感覺到了甜蜜的負擔。

溫珣笑了:「王爺不用擔心,再多三千人,也能安置得下。那是三千個活人,拿上兵器可以作戰,放下兵器可以做很多的事。沒有營房我們可以慢慢搭建,糧草不足,我已經讓袖青安排人去採買了。只要能撐過這段時間就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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