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開了個頭,就見有一小卒從門外匆匆跑入,湊到領頭之人耳邊說了兩句什麼,這才退開。
王珣隨即就聽對方說道:「勞煩將軍帶上幾個得力護衛吧。先前另一隊人去請庾將軍的時候,他說擔心皇后親衛訓練未久,若遇變故派不上用場,讓他傷上加傷,想帶十餘親衛同行。皇后寬宥,沒計較他話中無禮,反而讓諸位入宮前都帶好人手,以免有人將過錯推諉到這些保家衛國的忠臣身上。」
瞧瞧皇后說話多體面。天幕都說了,晉朝有亡國之相,那些百姓應募招前來,就算真是為了一口吃喝,也是將腦袋系在了褲帶上,賭上了性命啊……
這些不知疾苦的朝臣倒是還要帶上自己的護衛了。
王珣有苦說不出,只能迎著士卒不忿的眼神,硬著頭皮喊上了幾個扈從一併入宮。
太極殿前,已是燈火通明。
像是為了讓諸位「老臣」也有地方歇腳,還提前從宮中各處搬來了不少坐榻,配備上了茶水和餐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宮中盛會。
司馬德宗這個傻子皇帝都不鬧騰了,正掰著堅果玩。
唯獨皇后被籠罩在一片燈火明光中,看不清神色,只看得出正襟危坐的貴女風範,與周遭陳列的護衛一併,給這堂前增添了一份肅穆的氣氛。
偏偏王珣也來不及和王神愛解釋一番自己的想法,防止在當下就撕破臉皮,頭頂的天幕就已徹底亮了起來。
而此時,他才剛剛在殿前落座而已。
天幕那個熟悉的聲音自上而下,傳入了他的耳中。
【比司馬道子更適合置身中央的桓玄確實是個能人,他早期的宏圖大志,也讓他和一堆尸位素餐的臣子區分了開來。但他犯了兩個最大的問題,一個就是,他的眼界受制於早年間的成長過程,過於局限了,另一個就是,他顯然還沒有意識到,當他答應了永安的提議車裂司馬道子開始,他就已經落入了一個圈套內,反而給他埋下了隱患。】
【為什麼我說這是圈套呢?因為司馬道子的死法不對!】
【無可否認,桓玄確實依靠著這個處刑的命令,在入主建康後就創建了極大的,但相比起「信」,更多的還是「威」。這個威,是威嚇,而不是。】
【這很快就帶來了另外的問題。就算人人都知道,司馬道子父子不干人事,應該得到這樣的處罰,但做出這類事情的,只有司馬道子嗎?】
【世家門閥里被默認為常態的一些事情,很有可能只能叫做司馬道子的削弱版。那麽當司馬道子遭到的懲戒拉高了處刑的上限,以車裂示眾告終之後,其他的人,應該怎麽辦呢?】
庾楷面色一變。這好像不需要天幕告知,他直接就能給出答案!
嚴重的車裂,不那麽嚴重的,留個全屍唄。
像是在回應著他的猜測,天幕的下一句就是——
【其他的人,大概就是殺得體面仁慈一點。】
【但同樣是個死,好像也沒有必要分好看難看,這就出大問題了。】
【朝臣里的那些,因為建康的掌控權在桓玄手裡,暫時還能當個鵪鶉。反正桓玄還是需要有人來協助他處理政務的,總不能現在就把他們殺光了。有一個人卻不一樣——那就是領兵在外的王恭。】
【王恭這個時候在哪裡?】
「王恭在吳會東南之地……」用人頭巡展呢。
嘴快的人直接挨了鄰座一個白眼。
說的是天幕上的那個王恭,又不是現在這個被皇后殿下用來立威的王恭。
分分清楚好不好?
就是這個巧合確實有點好笑了,因為天幕說的也是——
【王恭在東南吳會之地。】
【他也沒想到,他前腳才接了朝廷的敕令興兵討賊,以證明自己是個忠臣,也成功打退了孫泰的天師道反賊,可以說是又立了一個大功,後腳那個讓他出兵的人不見了!皇帝雖然還是那個皇帝,但以桓家早年間的作風看,他們是喜歡換皇帝的,司馬道子還已經被車裂處死了。請問,他王恭應該怎麽辦?】
【名義上來說,王恭和桓玄沒什麼仇怨,或者說起碼沒有生死之仇。早年間王恭受到先帝器重出任各州封疆大吏的時候,桓玄還在伏低做小玩泥巴呢,就算桓玄極有可能阻止了王恭出任荊州刺史,那也充其量就是博弈。對當時的王恭來說,也確實不缺這一個頭銜。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之前的建康城下,王恭被司馬道子說服退兵,完全可以說成是兩人之間達成了握手言和的聯盟。他又尊奉了司馬道子主持的朝廷發出的詔令,前去清剿叛軍,與有意「清君側」的桓玄,是完完全全的對立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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