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那個女人,有沒有什麼辦法?快救救那個女人!】薛均安心急如焚。
系統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人,又看看薛均安。
【可以救她,但是……】系統欲言又止,【主人您若是想救她,我可以恢復您的靈力,可是,私自擅用靈力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話沒說完,被薛均安打斷,【別可是了!快點!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好吧。但是您的靈力只能恢復半個時辰。】
系統說完,一團耀眼的紅光從薛均安身後冒出,隨後,薛均安突覺體內真氣涌動,一股強勁的力量於頃刻之間湧入她的體內。
薛均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太好了!
她的靈力回來了!
隨便念了幾個咒語,薛均安指著那帶頭侍衛的一眾手下,大叫一聲,「定!」
她瞬移到滿臉疑惑的帶刀侍衛面前,一套連招下來,將他打的落花流水,齜牙咧嘴叫痛。
雖然薛均安的靈力恢復,但礙於外來者身份,所以侍衛們還是看不見她。
左顧右盼也沒看見第三個人,於是領頭的侍衛斷定,「那小子不簡單,他定是學了什麼巫蠱之術。」
確實,徐讓歡此刻陰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整個人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氛圍里,看起來就像是苗疆擅用邪術的陰柔少年。
薛均安架著侍衛的脖子,好一會兒,侍衛鬆口說,「算了,先留傅幼珍那賤婢一命。」
薛均安解除咒語。
侍衛繼續說,「來人,將這二人帶回去,等候陛下發落。」
威風凜凜的侍衛將徐讓歡家洗劫一空,而後帶著母子二人坐上轎,徐讓歡抱著妹妹的頭顱,神情木訥的看向窗外。
六月天,下雪了。
他面無表情聽馬車車輪碾過雪地的聲音,良久,麻木的低下腦袋。
他看著妹妹驚恐的雙眼,輕輕撫摸妹妹的眼尾,而後緩慢的將她雙眼合上。
眼淚不自覺簌簌往下流,少年咬緊嘴唇,倔強的不肯出聲。
活著真的會幸福嗎?
或許,
死後的世界更美妙呢?
*
初入宮的那一年,皇帝對他們母子倆很好,非常好,母親被說成是掌上明珠也不過分。
可到了第二年,麗妃誕下皇子,徐勝立刻換了副嘴臉,下令將徐讓歡和母親打入冷宮。
清冷的宮殿內,徐讓歡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大人的世界可以說不愛就不愛?難道從一開始就沒愛過嗎?
他雙腿蜷縮,坐在地上,一手撐著膝蓋,一手在摸鳥籠中的鸚鵡,「喜年,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他已故的妹妹叫傅喜年。
喜年終究不是喜年,它只是一隻鳥雀而已,每日只會重複那顛三倒四的兩三句話。
「喜年,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喜年,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喜年喋喋不休。
這不妨礙徐讓歡喜愛它,不僅僅因為它是喜年,還因為這是父親送給他的禮物。
*
傅幼珍被打入冷宮後,身體時常出毛病,這也不怪她,吃不飽穿不暖,冬日裡就連件像樣的襖子都沒有,所以風寒、傷病不斷。
也是因為這樣,徐讓歡結識了前來為母親探病的衛太醫。
衛太醫是個好人,見母子倆可憐,總是會借著看病的噱頭,來和二人說說話。
徐讓歡童年中鮮少的美好時光,有一大半是聽衛太醫講故事。
他會和徐讓歡講一些很有意思的鬼神故事,還會給徐讓歡說自己小時候的事。
總而言之,徐讓歡想聽什麼,衛太醫就說什麼,好似這偌大的天底下,就沒什麼事情是衛太醫不知道的。
也不全是這樣,如果母親主動問的話,衛太醫還會一五一十告訴母親,陛下的近況。
據他所說,陛下已經納了許多妃,生了很多皇子,近年來麗妃頗受寵愛,傅幼珍若是想讓陛下回頭,怕是無望。
而母親已然淡漠,覺得獨守冷宮也不錯,至少免去那些彎彎繞繞的勾心鬥角,清淨。
可是,徐勝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想留她的命。
或許一開始闖入徐讓歡家裡的侍衛就是奉徐勝的命,要殺死傅幼珍。
只是他們福大命大,躲過了。
在徐勝眼中,她只是他萍水相逢的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