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著血液的紅衣在空中掀起一道道蜿蜒的弧度,徐讓歡面無表情落地。
少年單膝跪地,一手撐在地面,抬眼,目不轉睛盯著遲浸月的脖頸。
而後,徐讓歡咬破舌尖。
鮮血化作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刺對方眉心。
可惜在刺穿遲浸月眉心之前,與遲浸月吐出的火焰,雙雙化為灰燼,碰撞出幽暗的藍色火光。
不等徐讓歡反應,遲浸月的犄角立刻發出兩道電芒。
電芒如蛇,於頃刻間緊緊纏繞住對方的身體,每一秒都會發出強烈的電流,麻痹人神經。
綠意幽幽的電芒攀上徐讓歡的肩頭,束縛住他的一舉一動。
少年痛苦的皺了下眉,喉間難得發出一聲悶哼,不得已,重重向側邊倒在地上。
眼看著徐讓歡即將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遲浸月笑著張開雙翼,從寶座上飛了過來,邊靠近邊說大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的便是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他蹲坐在徐讓歡身前,伸手拍拍他的臉,笑,「這生的倒是一副好皮囊,也不知道吃起來是什麼滋味。」
「敢到我魔界撒野,想必你的皮肉骨頭定是硬的很吧?」遲浸月自言自語道,「唉,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安心呆在宮裡,左擁右抱當個昏君,像你父親那般始亂終棄,難道不是美差一件?」遲浸月說。
徐讓歡面無表情。
遲浸月笑呵呵的,一把將他的頭砸在地上,「你再怎麼否認也沒用啊,你和你父親流著同樣的血,同樣的沒用!」
遲浸月這段話里,滿是譏諷的味道。
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點刺激了徐讓歡的神經。
幾秒後,少年雙目猩紅,面容扭曲,真氣瘋狂涌動。
「嘭」的一聲,電芒被掙脫開來,不僅如此,就連堂堂魔君也被震退一米。
少年踉踉蹌蹌起身,忍著全身麻痹的痛感,朝斷劍的方向走。
徐讓歡最擅用刀,最擅用極致陰狠的法子殺掉對手。所以,他需要這把劍,哪怕是一把斷劍。
一步一步,少年緩緩逼近那把被折斷的劍。
眼看著斷劍近在咫尺,徐讓歡強忍劇痛俯身。
帶血的指尖顫顫巍巍,即將觸上劍柄之際,某樣東西映入眼帘,隨之而來,徐讓歡整個人一僵。
星魔燈乃魔界法器,和絡凡鏡用途相似,都是用來勘察凡間的利器。
徐讓歡大鬧魔界之時,遲浸月曾特意將星魔燈放在大殿,好查看徐讓歡的來頭。
誰知這凡人闖進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一時情急,以至於遲浸月竟忘了關掉星魔燈。
此刻,星魔燈上,浮出極為逼真的畫面。
畫面中,皇宮地下室的棺材「啪」的一下被裡面的人推開,薛均安就這麼從中坐起,急匆匆翻下棺材,往門外走去。
安安……
唾液夾雜血絲,少年喉結滾動,吞咽腹中,徐讓歡大氣不敢喘。
他的安安……復活了?
哈哈!
他的安安復活了!
意識到這一點,徐讓歡的呼吸陡然間急促萬分,瞳孔放大,整個人止不住顫抖,且剛握在手心的斷劍再次掉落在地。
發現徐讓歡的變化,遲浸月捂住傷口,坐在地上,擰了下眉。
就實力來說,這凡人確實強的可怕。
可就精神來說,又實在瘋的厲害。
如此想著,遲浸月從指間變出一根法杖,悄無聲息逼近徐讓歡身後。
屆時的徐讓歡早已無心戀戰,對於遲浸月的靠近更是全然不覺。
少年滿心滿眼只有自己失而復得的寶貝。
兩年了,
兩年了!
安安終於捨得回到孤身邊了!
看著畫面中女子逐漸消失的背影,淚與笑再也抑制不住,他仰天放肆笑起來。
和他病怏怏的陰柔之貌截然不同的癲狂,徐讓歡口中喃喃,「安安,孤的安安。孤終於找到你了。」
「你終於捨得回到孤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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