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去縣城開會的時候看見過，還有去年年底，學校里有個女老師&hellip&hellip&rdquo
時序言簡意賅，點到即止。
&ldquo女老師怎麼了？&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說說。&rdquo她催促。
&ldquo沒什麼好說的，年初就調走了，你也沒見過。&rdquo
&ldquo沒見過才好說啊，這樣你也不算背後說人壞話。&rdquo
什麼歪理。
山里日&zwnj子乏味，一丁點風吹草動就能掀起風浪。
時序深諳緘口&zwnj不言的道理，可架不住祝今夏一個勁追問。
&ldquo&hellip&hellip剛畢業的新老師，分來學校沒兩周，給多吉知道了。&rdquo
&ldquo然後呢？&rdquo
&ldquo然後？&rdquo時序輕哂，笑里沒有溫度，只有冷冰冰的譏諷，&ldquo然後他就帶著&zwnj左臂右膀們前呼後擁地來了，一個巴掌一顆糖，先給學生發文具，再給老師們下馬威，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新老師。&rdquo
倒是和今天午餐時一樣。祝今夏心&zwnj想。先和大家打成一片，叫人受寵若驚，然後突如其來大發雷霆，叫人暈頭轉向。
跟訓狗似的。
轉念一想，她又樂了。
&ldquo合著&zwnj今天早上他來送牛奶送麵包啥的，是因為我？&rdquo
時序雖也這樣想，但&zwnj嘴上說的卻是，&ldquo祝今夏，臉大是病，得&zwnj治。&rdquo
好奇心&zwnj切，祝今夏選擇不和他計較，&ldquo後來呢？&rdquo她低聲&zwnj追問。
&ldquo後來又這麼跑了兩趟，就把人唬住了。&rdquo
鄉政府離學校不遠，步行不過十&zwnj分鐘。學校對孩子嚴加管束，卻並不限制老師出&zwnj行。也許是她深夜外出&zwnj，又或許是他天黑後留宿。時序不得&zwnj而知。
等他知道時，那老師的肚子已經大了。
寒冬臘月，水龍頭都結冰的季節，他被深夜的一通電話吵醒，那頭有人在哭，斷斷續續的抽泣聲&zwnj里夾雜著&zwnj混亂的呼救。
&ldquo校長&zwnj&hellip&hellip&rdquo
&ldquo校長&zwnj，救救我&hellip&hellip&rdquo
時序趕到女廁所&zwnj時，只看見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女人，和她身下觸目驚心&zwnj的血泊。
山里沒有醫院，打120，等救護車從縣城趕來，至少也要三小&zwnj時，來回這麼一趟，人早沒了。
時序想叫人幫忙，卻被她拉住褲腳。
二十&zwnj出&zwnj頭的小&zwnj姑娘，面上還帶著&zwnj不諳世事的天真，奄奄一息求他不要告訴別人。
&ldquo叫人知道，我活不了&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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