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還有二十萬玄甲軍是鳳明的舊部。
這對狗男男湊上一湊,竟能湊出三十三萬兵馬。
更不必說京城裡還有兩萬宦官出身的淨軍,景沉是殺也不是,放也不是。
若能有人來替他殺了這些人就好了。
景沉眯了眯眼,提筆寫了一封信。
*
玉河公主府。
陳怊進屋時,玉河剛喝了一碗藥。
「公主。」陳怊跪地行禮,銳利的眼盯著桌上的玉碗:「您身體不適?」
玉河以錦帕輕擦唇角,垂眸看著陳怊,輕輕喚他:「阿怊。」
陳怊攥緊拳頭,公事公辦地稟報:「懷王府飛與西燕的通信被臣等截獲。」
他垂下頭,雙手捧信過頭頂:「公主請看。」
景沉與西燕通信靠的是西燕的海東青,綁在海東青腳上的信筒不足一寸,玉河探身取過信筒時,長長的指甲輕輕划過陳怊掌心。
玉河恍若未覺,取出信來讀。
陳怊收回手,仿佛要留住什麼似的,再度攥緊手掌。
「又是密信啊,」玉河撫了撫鬢角的碎發,輕輕一嘆:「我讀不懂,阿怊,你過來再教我一次罷。」
陳怊很煩躁地抓了抓頭,沒過去。
他知道他一過去玉河就會胸口痛,教著教著二人就……可……當年若不是他膽大包天和公主有了私情,公主怎會被下嫁給溫讓那個混蛋。
如今溫讓雖死,可公主寡居於此,他如果重蹈覆轍,天下人會笑他的公主不知廉恥。
他不想讓玉河再因他而受到傷害了。
陳怊垂下頭:「懷王給西燕舊部的阿勒鈞去信,請他們發兵攻打燕雲,拖住二十萬西北軍。為表誠意,懷王承諾殺了鳳明的二萬淨軍,以此替西燕泄憤。」
「西燕怎麼說?」
「阿勒鈞還要鳳明的命。」
阿勒鈞獻上了一條毒計給景沉,要景沉以鳳明留在京中的淨軍和滿宮宦官為要挾,逼鳳明進京自戕。
只待鳳明一入京城,便於飛鳥入籠,插翅難逃。
鳳明曾經坑殺了西燕八萬降卒,西燕要景沉當著鳳明的面殺光淨軍,以報這一箭之仇。
要鳳明也嘗嘗這親信盡亡的錐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