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加八是三十一嗎?」鳳明掐著手指一算:「總覺著您是隨口說的呢。」
齊聖宗忍俊不禁,道:「站好,別踮腳。」
他把手放在鳳明頭頂,比劃了一下,咦了一聲。
鳳明抬眼看他:「高了嗎?」
鳳明因淨身之故,在男子之中,他身量雖不算低,也絕稱不上高,可偏偏景恒生的這般高。
每次親吻,他都要仰著頭,無論他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
一仰頭,雪白的脖頸就全暴露出來,就會被捉著啃咬喉結。
真無語,沒見過太監有喉結嗎,舔了快兩年還舔不夠。
齊聖宗又比劃了一下,摟著鳳明那狹窄的腰:「好像真的高了一些。」
鳳明眼神瞬間明亮起來:「我就知道!從前掛劍都是打三個扣,我方才又多打了兩個才順手,這不是高了是什麼。」
齊聖宗情不自禁地抱住鳳明,吻了吻鳳明的額角:「快午時了,我要走了,萬事小心。」
鳳明踮起腳,回應著親了親齊聖宗的下巴。
是因為要打仗了興奮麼?鳳明怎聲這般活潑,簡直像回到了十八九歲的時候。
帶著這樣的疑問,齊聖宗閉上了眼。
在睜開,已是景恆。
景恆親吻鳳明的額頭:「我去換鎧甲。」
鳳明說:「我長高了。」
景恆笑起來:「好厲害,還是你領兵,我護著你。」
鳳明應了一聲,轉身踏出營帳。
今日天有些陰,北風簌簌,不知等會兒落下的會是雪還是雨,鳳明希望是雨
他之前兩次勤王都是下雪。
瑨王謀逆時仁宗與皇后死了。
景朔逼宮是聖宗起靈那日,那場雪裡,景朔也死了。
好像在他的生命中,大雪與訣別總是牽連在一起。鳳明不是個迷信的人,可他還是忍不住期盼一場大雨。
鳳明抬步邁下石階,廠衛與錦衣衛目光追隨著他。
他們都見過鳳明帶兵的樣子,眼前的鳳明和記憶中的那個將軍重合起來,沒有人覺得鳳明會敗。
鳳明掛帥,從來只有勝仗,至今未嘗一敗。
鳳明不會像景恆那樣長篇大論,他靜默地走到馬前,轉身望向廠衛,望向那三萬兵馬。
嚴笙遲單膝跪地,抱拳喝道:「誓死追隨鳳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