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碰, 男人原本冰涼的唇瞬間染上熱意, 帶著情慾意味的肆意侵占,輾轉廝磨間,唇的熱度不斷攀升, 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變得滾燙。
被滾燙的熱意一碰,她本能的向後, 卻被他一隻手扣住後腦勺,一隻手捏緊下巴牢牢禁錮,只得任他不斷的進攻、索取。
糾纏間, 鼻尖相碰, 四周的空氣變得稀薄, 很快,她就覺得大腦缺氧, 臉和額頭變得滾燙, 下意識的張嘴想要汲取一些微薄的氧氣,卻被男人無情的封堵,順勢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 攤入,進行更深層的掠奪。
一切猶如暴風驟雨般來襲,蘇予笙還未來得及反應,身上就已經沾染上他帶著暴虐的味道, 這個吻極其強勢兇狠,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整個揉進身體裡。
兇殘的掠奪完之後似乎還嫌不夠,他滾燙的唇瞬間從她唇間抽離,徑直順著脖子一路不容置喙地吻下去,幽深的眸色一閃,在她鎖骨處樓下一排淺淺的牙印,帶著一些說不出的委屈和怨念。
一切只發生在短短一瞬間,身體滾燙的熱意和鎖骨處的痛感一起襲來,她意識瞬間清醒,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染著慾念卻又帶著些許怨念的目光,她沒有多想,直接揚起手,朝他臉上甩去。
「啪」地清脆的一聲響,空氣沉默一瞬,男人愣了幾秒,許久,暗紅的眼眸里慾念和不甘散去,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自持。
蘇予笙冷靜地站在他對面,她了解沈言非,他向來冷冽自持,鮮少有這麼失控的時刻,咬她鎖骨,無非是誤以為她答應了林奕維的求婚,氣得發了瘋,心中鬱氣難解,才想讓她也一起痛一下。
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也只是碰了她一下,並沒有真正的用力。
她站在那裡,頭一次這麼冷靜地看著他稜角分明臉上的情緒變化,震怒、不甘、委屈卻又無可奈何。
他似乎一點都不怕疼,被打之後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但卻用一種無奈又帶著點怨念的眼神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她沒有答應林奕維的求婚,其實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話到了嘴邊,她突然不想解釋了,不知道是怪當初他的那些不回應,還是恨那瓶沐浴露上的頭髮絲,她突然不想解釋了。
甚至有些惡劣地想著,讓他也嘗嘗那天她看到那根頭髮的感覺,想看看他那張終日冷靜自持的臉,是不是也會被不甘、憤怒、怨念所浸染。
一段感情里,哪怕已經結束,也不該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痛,只有讓他也從雲端墜入到凡塵,才能切切實實的感同身受。
這才算公平。
「沈言非,你越界了。」夜色中她冷淡開口,夜晚的江風吹起她的一縷髮絲,有一種淡淡的山茶花香味。
冷幽的香味沁入他的鼻尖,他望著她,卻越看越心驚,明明接吻的時候感覺到她身體的反應,甚至身體本能的迎合,但是短短几秒,她就從那種糾纏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狠狠打了一巴掌,然後冷漠地指責他越界。
他目光難以置信的失焦幾秒,而後才後知後覺,她對他取畫的感動是真的,接吻時候的情動是真的,然而那句「好聚好散」也是真的,她從來都沒有打算原諒他,只是他自己被那她那些感動和情動干擾,誤以為她很快就會原諒他,他們很快就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和好如初,破鏡重圓。
臉頰上痛意傳來,她下手沒有絲毫留情,打的結結實實,火辣辣的觸覺提醒著他,她並沒有原諒。
一瞬間,他有些茫然,向來規劃力和執行力超強的他在這一刻居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看著她從地上撿起來,又重新戴上的粉鑽項鍊,他呆了一下,啞然失笑:「我越界?」
「我吻你不行,林奕維就可以是嗎?」
他的眼尾暗紅,沙啞聲音里的難過和壓抑都快要滿的溢出來:「你答應他的求婚了嗎?你真的答應跟他在一起了嗎?」
「與你無關。」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回答我!」他依舊在身後執拗地站著,夜風撩過他額角的頭髮,一雙黑色的眸子已經黯淡地幾乎沒有光亮。
蘇予笙腳下一頓,依舊沒有回答,然而剛準備從甲板上下去,因為喝過酒,江風一吹有些頭暈,腳下沒站穩,有些許踉蹌。
她手上速度快,扶住了一旁的過道才穩住身子。
剛準備繼續往前走,忽然身體一輕,整個人被穩穩地打橫抱起,落入一個滾燙結實的懷抱。
她偏過臉,就看到沈言非那張繃緊的沉著的臉,鋪天蓋地的雪松味道將她包圍。
她撇了撇嘴,覺得有些好笑,看他的表情明明很鬱悶很不開心,卻依舊把她穩穩抱在懷裡。
「你這是做什麼,放我下來。」她沒好氣地說。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我送你回臥室。」他冷著臉,聲音也冷冷的,但手上的溫度卻燙的灼熱。
不放心?她心里暗想,他送她回臥室,她才不放心好嗎,大晚上兩人都喝了酒,意識不清,進到臥室之後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