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里只說,鬼面寂無是皇帝最忠實的擁簇者、支持者。
但這次,皇上明顯是知道自己,甚至知道自己和無憂的關係,這語氣里的調侃和親昵作不得假。
「不知,你對朕這位兄弟,又是何看法?」郁初瑾的問話打斷了沐雲舒的思緒。
「兄弟?不知皇上說的是?」
「哦?難道還有旁人?朕也唯有一個自少年時起,就風雨相伴的至交好友。」郁初瑾嘴角掛上笑意,語氣緩和了不少,竟也開起了玩笑。
「前陣子就聽聞,朕這位好友吶,於宮外有一心儀女子,放著朕給他安排好好的地方不住,見天地往外跑。」
沐雲舒不似尋常女子被提及感情時那般羞澀難言,一下就抓住了自己的重點,「心儀,他心儀我?真的嗎,他親口告訴你,不是,告訴陛下的嗎?」迫不及待的追問間,差點失了對君王的分寸。
郁初瑾懵了一瞬,旋即又輕笑出聲。
「怎麼,你看不出來?」
沐雲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頗有些沮喪意味,話音低落:「皇上您這位小兄弟,心思太難捉摸了,民女看不透。說不定,他所心儀之人,也並非是我。」
上次和鬼面見面已過去好長一段時日,期間,再無他任何音訊。
沐雲舒好話壞話都說盡了,也一直在等他的回音。
可是左等右等,遲遲沒有動靜。甚至也按耐不住詢問過彩雲,當時她只說不方便透露。如今想來,大概他已經在北戎了。
可,沐雲舒已經沒有自信,也逐漸心灰意冷起來。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他既不願靠近她,在她主動接近的時候又連番後退,保持距離。
無論是何緣由,總有他自己的道理。
…
一來一往間,倆人也有了些話家常的鬆弛之感。
「他性子冷,或許不太會講好聽的話,但他的行動,可不會騙人。」郁初瑾想了想,還是開口替好友辯解,「他只與朕提及過一個你,在這長長的十數年間。從未有旁人。」
「寂無他從前,」郁初瑾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去形容寂無的生平經歷,那是真正的荒蕪地帶,「從前過得太苦了,他經歷了常人無法想像也無法忍受的苦痛折磨,至今,也尚未解脫。所以他一直背負著自己命運的枷鎖,承擔著本不該他擔負的重任。朕甚至無法和你細說這其中糾葛,但朕一直希望,他能過得輕鬆一點。」
「提及你之時,是他少有的能掛上笑臉的時候。朕私心希望,你多給他一些時間和包容,也多給他一點陪伴,最終,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你會發現他的真心。」
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講出這段話的,是大裕王朝的主宰人,高高在上如他,卻能發自真心地,站在好友的立場上替鬼面挽留一個姑娘的心意。
沐雲舒聽完若有所思,「民女知曉了,寂無有您如此護他,亦是他之幸事。」
郁初瑾搖頭笑了笑,「閒話就說到這兒了,來談談你剛剛的請求吧。」
——「朕准了。」
沐雲舒一瞬間眼睛晶亮有神,簡直能冒出光來,「多謝皇上!」
「朕還沒說完,宮內有一位易容好手,朕會讓她想辦法幫你喬裝成隨行婢女混進去。但未免打草驚蛇,只你一人前往,中途不會有其他人相助,在寂無有具體的安排部署前,你二人,將孤立無援。世事難料,這途中,誰也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危。你還確定要去嗎?」
「為了保證不出現什麼意外,你我這一番談話,包括後續的行動,朕都不會提前告知寂無。」
郁初瑾眼神銳利冷酷,帝姿如淵,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國家大勢面前,任何情情愛愛,都要靠邊站。
「你現在還有的選,等踏上那條路,可就真的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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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真的來了?」柳曼兒聽完前因後果震驚道,「你!既然你那個心上人都說了,會想辦法護我周全,你為何還要犯傻把自己卷進來,萬一出個好歹,我如何!」
「噓—噓,曼娘你別激動,輕聲一點。」沐雲舒一邊拍著柳曼兒的背替她順氣,一邊示意她動靜小一點,外頭可還有一隊人馬跟著。
柳曼兒被打斷,硬生生降了個調,「我如何與你那幾位娘親交代啊。」
「那倘若你出事,又要我如何向她們交代呢?」沐雲舒沉著臉絲毫不退,「我不後悔做這個決定,沒有陪在你身邊,親眼見證你的安全無慮,我根本安不下心來,也做不了旁的事情。我不想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您還是一個人,像往常那些年一樣,一個人,抗下所有的風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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