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說:滿意了沒?
老實說,態度並不是很友好,卻偏偏又全程都乖乖配合著,感覺就像是只被擼了很久,要開始鬧脾氣了的傲嬌小貓,忽然在她胸口撓了一下。
喻了了愣是盯了半天,才轉頭跟店員說:「這副這副!就要這副!」
店員也像是才剛回神:「這副是真的好看……」
「是吧!」喻了了像遇到知音一般,即刻找到共鳴:「感覺就特別有斯文敗——咳!總之就是特別……特別好看!」
「對對,是的。」店員秒懂,並跟著瘋狂下壓嘴角。
時霽已經懶得去抓她的語言漏洞,只儼然一個會喘氣的「芭比娃娃」,終於等到「主人」玩盡興了,才不冷不熱地出聲:「確定了?」
喻了了猛猛點頭:「確定確定!」
他這才起身,隨即摘下眼鏡,看都沒看就遞給店員:「那就這副。」
「好的。」
店員雙手接過:「那麻煩您跟我來驗個光。」
……
五分鐘後。
時霽戴著副銀色的試戴
架從驗光室出來,驗光師在邊上交代:「你先走起來看看,感覺下會不會暈,度數不合適的話我們再調。」
「嗯。」
喻了了正支著腮坐在剛剛那張凳子上,見人出來又立刻湊過去,站在他側前方近距離觀察。
他往前邁一步,她便往後退一步,連步幅都控制得剛剛好。
時霽垂眸瞥她:「看什麼。」
喻了了不假思索:「你啊。」
「……」
她一臉認真:「你怎麼戴什麼都這麼好看?」
「……」
這試戴架都丑成什麼樣了,巨厚的銀色邊框,圓圓的兩坨鏡片,跟從小黃人身上摘下來的似的,卻愣是沒影響他一點顏值。
她最早見他戴口罩,是覺得他眼睛好看,這會兒眼睛被隔離,又發現他嘴唇也很好看,唇色淺淡,整體偏薄,唇線拉平時有種不屑一顧的冷淡,掀起時又有種勾人於無形的欲氣,說話時顫動起來就更……
目光的落點太過明確,還不自知地吞咽了下。
時霽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又不經然往前邁了一大步,俯身警示:「好看就能隨便看了?」
「……」
喻了了退後不及,反向躬身幅度過大,當即失去重心,驚呼著向後仰去,下一秒又忽然被攬住腰身往前一帶。
反應過來時,雙手就已經撐在他胸前,並下意識地……抓了一把。
她眨了眨眼,手心感知傳達到大腦時,只生成了兩個字。
好辣……
時霽沉著臉,渾身緊繃,咬牙承受自己親手釀成的悲劇:「摸、夠、了、沒。」
喻了了:「……」
其實沒有,但她不得不撒手,並高舉著做投降狀,才能充分洗清嫌疑:「我發誓!剛剛絕對不是我先動的手!」
他當然知道,所以才完全沒法說什麼,默了一下,就繞開人繼續往前走。
喻了了頓了頓,感覺他好像在生氣,就趕緊保持雙手攤在兩側的姿勢,一副我絕對不會再亂來的樣子跟在他身邊。
像只不小心鬧得太過,苦哈哈等主人原諒的金毛。
又一進一退了幾步,時霽終於沒忍住偏頭:「喻了了。」
她立刻提起精神:「啊?」
他有點無奈:「我是在試戴眼鏡,不是術後復健。」
喻了了點頭:「我知道啊。」
他靜默一息,又睨了下她這奇怪的守護姿勢:「不用有個人在邊上看著。」
「……哦。」
雖然是這麼應著,但直到他試戴完畢,回到前台準備下單時,她都還是一直這麼不遠不近的跟著。
他忽然便逗弄心理作祟,在店員落筆前又提了句:「把前面那副半框的那再給我看看。」
「啊?」喻了了果然反應很大:「不是說好就要無框那副嗎?」
他一臉平靜:「突然發現半框的也還行。」
「是還行。」喻了了擰眉,有點著急:「但還是無框的更好看啊!」
他揚了揚眉,不以為意:「我要那麼好看幹嘛?」
「就——賞心悅目啊!」
雖然是讓別人賞心悅目,但也沒人會把自己往丑了打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