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了了的拳頭一點點攥緊,聽到這裡終於忍無可忍:「你什麼意思?!我都把人帶回家了還能是什麼關係?嫖。娼嗎?!」
怕不是警官當上癮了,把人當罪犯審也就算了,居然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喻堅強也沒好氣:「那能說得准?萬一還是綁架呢!」
他一想到她趴人身上,一頓操作猛如虎的場面,老臉都有點擱不住:「想通了就是自首,跟我這嚷嚷能減刑?!」
「……」
可雖然如此,他也並不覺得對方就有多無辜,畢竟就她那腦子,除這二者之外,被騙錢和騙婚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想到這兒,他看向另一邊的氣壓就又低了些:「回答!」
「……」時霽嚇了一跳,一時也拿不準他想聽怎樣的回答,以及到底該怎樣回答才能完好無損地從這裡走出去。
也是在不停給自己灌輸坐在對面的是個絕對偉光正的人民警察而非土匪後,才終於跟壓上半條命似的說:「男、男女朋友。」
聽到這裡,喻堅強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是綁架,沒有犯法,禍不及三代,自己的飯碗應該還能保住。
他點點頭,這才從警察的角色里跳脫出來,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是個父親,便又隨口一問:「怎麼認識的?」
時霽見他態度放緩,當即便有種劫後餘生的虛脫,卻仍然不敢懈怠:「在醫院認識的,她過來就診脫髮,剛好是我給看的。」
「脫髮?」喻堅強愣了一下,想說自家好像也沒這基因吧?更別說就喻了了那五大三粗的樣兒,又怎麼可能因為這點無關痛癢的毛病去就診?
「對。」時霽點頭。
「確定是脫髮?」他深表懷疑。
「……」
不知是否被這位刑偵出身的警官看出了些什麼,時霽一時有些沒底,然而更沒底的卻另有其人:「不然呢!」
喻了了冷不丁拔高聲音:「我掉的頭髮都快把下水道堵住了,去看一下醫生有問題嗎?!」
本來是沒問題。
見她這反應,倒是可以確定有問題了。
喻堅強基本可以判定,兩人早在就診脫髮之前就已經「認識」。
不僅是喻了了認識他,從他猶豫的反應來看,應該也是一早就認識喻了了的,並且她似乎還不知情。
可兩人已經正式交往,這事又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呢?
排除掉綁架的可能。
騙錢和騙感情的概率便
自然上升。
「醫生?」他開始對此存疑。
「是。」時霽點頭。
「哪個醫院?」
「長濟。」
算是省內排得上號的醫院,不太可能造假,他卻還是不放心,審問便又升華為「政審」:「父母呢,都是做什麼的?」
雖然初衷並不那麼友好,但這的確也是個很尋常的問題,時霽的神情卻微不可查地變了一下。
頓了會兒,才迂迴道:「父母離異,聯繫都比較少。」
出於職業敏感,喻堅強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閃爍其詞,面色不由又沉了幾分:「少到連從事什麼職業都說不出來?」
他笑了下,淡聲堅持:「不太了解。」
喻堅強擰眉:「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他點頭:「警察。」
「那你知道,警察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嗎?」
他默了下,像在自白:「不誠實。」
「那我要是說,關於你的一切,我都能查得出來,你信嗎?」
他輕笑了聲,無不認同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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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了了完全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只感覺得出喻堅強好像有點要威脅他的意思,本來就對此非常不滿,等最後「庭審」結束,她想要跟出去安慰人時,他竟然又說太晚了不讓她去,最詭異的是,時霽居然也讓她不用送!
搞得她都有些惶惶,只能在關上門後反擊:「你幹嘛呀?!」
她天天加班通宵出差不著家,也從沒見他多問過一句,現在就只是想出去安撫一下受到驚嚇的男朋友,他居然連「太晚了不安全」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分明就是看她不順眼,想讓她分手就直說!
老實說,他還真有這個打算,畢竟干他們這行的,最忌諱的就是身家不清白,連自己父母是做什麼的都不說來,又能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