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宴也詫異起來,方才還不以為意,一下子就坐端正了。
陳皎緩緩起身,燭火把身影拉得老長,她負手而立,胸有成竹道:
「崔郎君有智慧謀略,你有武力懂軍政,我陳九娘擅籠絡民心,為何不能試著去打破惠州現有的局面呢?」
這句話一下子把徐昭的血液激得沸騰,追問道:「如何打破局面?」
陳皎居高臨下道:「得民心者,方得天下。
「我要天下的民心都匯聚到惠州,讓天下的有才之士都匯聚到這兒來,為北伐而努力。
「這應是所有漢人心中的信仰。」
徐昭情緒翻湧,久久不語。
胡宴看向他,目中有光。
陳皎平靜道:「你們得助我在淮安王跟前站穩腳跟,在惠州舉足輕重。
「明日的遊行,便是要告訴魏縣的百姓,我們惠州的兵跟其他地方的兵不一樣。
「我們不是欺辱他們的土匪強盜,我們是要護他們的子弟兵,他們的依靠。
「唯有軍民一體,相互扶持抵禦,惠州才會強大起來,從而吸引其他州的軍民投奔,成為真正的諸侯霸主。
「我就想問二位,軍紀嚴明,很難嗎?」
兩人同時低頭沉默。
陳皎:「二位仔細想想,我所言是否有道理,若是不服氣,可與我一辯。」
徐昭冷不防道:「九娘子何以為你有這本事扭轉惠州的局面?」
陳皎冷哼,倨傲道:「就憑我能哄得淮安王調兵與我,就憑他敢把淮安王玉令交予我使。」
徐昭閉嘴。
陳皎:「天色不早了,二位早些歇息,若悟明白了,才知道往後的路該怎麼走。」
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地開門離去了。
外頭的馬春見她出來,忙提燈上前引路。
室內一時變得異常寂靜,方才心有不甘的兩人都冷靜許多。
過了許久,胡宴才道:「老大,那陳九娘真有這般本事?」
徐昭抿了口悶酒,沒有答話。
他忽然開始意識到崔珏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容忍陳九娘騎到他頭上了。
她無疑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不但有膽識,還有野心。
胡宴見他一直沒有說話,皺眉道:「老大?」
徐昭回過神兒,看著他道:「且看她要在魏縣掀起什麼風浪再說。」
胡宴沉默了會兒,發牢騷道:「那娘們邪門得很,你說淮安王怎麼敢把玉令交給她,究竟是何目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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