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天冬,此時又強調了一遍,「天冬,季清川真的已經死了,我現在是七皇子姬清。」
天冬瞬間睜大了眼睛,「那棺柩是真的?陸大將軍為什麼沒保護好你?虧老爺那麼信任他,把少爺託付給他。」
「不關他的事,其實我是逃婚途中,被北祿人抓住了,已經被折磨的快死了,他能幫我解脫,算得上幫了我一把。」姬清倒是不意外天冬不知道,原本他的死訊也沒有刻意傳回來,百姓的消息閉塞,很多人都是今日看到棺柩才猜出一二的。
一聽少爺受了那麼多苦,天冬的眼圈又紅了。
「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了。」
天冬用袖子抹掉眼淚,「對,少爺吉人天相,還好又活了過來。」
姬清笑道:「這麼離奇之事,你倒是接受的快。」
天冬抹抹眼淚,道:「我不管那麼多,只要少爺是少爺就行,我只想要少爺好好的,不管變成什麼樣子。」
誰能理解他今日大起大落的心情?先是知道主子要回來,結果發現主子死了,來不及悲傷,發現主子又活了,還身份顯赫。
但不論如何,只要主子還在,就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姬清摸了摸他的頭。
天冬想到姬清如今的身份,又高興起來,「如今少爺貴為當朝七皇子,那是不是可以為老爺平反?是不是可以直接把小姐救出來?」
姬清不忍看天冬那雙滿是希冀的雙眼,他垂下眼帘,艱難地搖了搖頭,「不行,我現在身份特殊,這個七皇子,他是個痴兒。」
皇上有心保護,無人敢非議皇室,故而百姓中無人知道這則秘辛。畢竟,誰敢說皇帝的兒子是個痴兒。
天冬連忙勸道:「沒關係的,少爺,只要我們人還在,總會有辦法的。」
姬清淡淡一笑,「你說的對,如今這身份正好可以去教坊司,我一會兒先去跟榛榛見一面,再想別的辦法。」
教坊司屬於官妓,往來接待都是達官顯貴,百姓是不能進的。
「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幫忙,這具身體並非天生痴傻,而是中了毒,如今要先想辦法解毒,再慢慢恢復正常,取得皇帝的信任。」姬清寫下幾樣極為罕見的解毒藥材。
天冬起身拿過藥材明細,道:「少爺稍後,奴才現在就去整理。」
將藥材裝好之後,姬清就要離開了,天冬心中不舍,扯著姬清的袖子不撒手。
「哭哭啼啼做什麼?我又不是不來見你了。」
「少爺。」天冬一聽哭的更傷心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當初你嫁入將軍府,怕連累奴才,不准奴才跟去,誰成想那一遭差點成了永別,少爺,求求你這次別丟下奴才了。」
「如今我身份特殊,諸事不便。」姬清拍了拍他憨圓的腦袋,「還指望著你替我找藥解毒呢。」
天冬自然明白輕重,只得忍著滿心酸楚,目送他的少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