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腆臉一笑,問道:「皇上為何要賜殿下這個封號?昭字一點都不霸氣。」
姬清淡笑一聲,道:「昭昭之明,父皇是嫌我心智不全,故意以此激勵我要明白做人,不可渾渾噩噩度日。」
黃昏之時,陸景深突然出現在殿門外。
「正愁將軍該施針了。」倒是省得去麻煩姬珩,姬清驚喜之餘,問道:「外面有金吾衛守著,將軍是如何進來的?」
「臣接旨的條件,請皇上允許臣見殿下一面。」陸景深無奈道:「皇上或許是為了讓臣與殿下培養感情,已下旨臣可以自由出入清河殿。」
「如此正好,這段時日便勞煩將軍每日進宮施針。」
陸景深正色道:「王爺先不忙,臣是為皇上賜婚一事而來。」
姬清放下針灸包,道:「將軍想說什麼?」
「臣本無意再婚,如今皇上聖旨已下,希望王爺明白,即便成婚,也只是形式,臣與王爺不會有夫妻之實,王爺若是不願,臣再想別的辦法。」
陸景深其實不好男風,有此反應也算正常,姬清點頭道:「那我們就擊掌為誓,婚後各不相干。」
有了姬蓉的前車之鑑,倒是沒有人再來找過姬清的晦氣。
欽天監很快選出幾個黃道吉日,成順帝都不甚滿意,幾番商議,最後大手一揮,圈下了最近的日子,就在半個月後。
一轉眼,大婚之期將至。
本朝沒有皇子出嫁的先例,禮部一連三日爭論不休,鬧到了成順帝面前,皇上為了安撫將軍府,直接命禮部按照公主出嫁的規格,擬了章程。
成親這日,上京城中熱鬧非常。
不論皇上給兩個男人賜婚,還是皇子出嫁,都是開朝以來頭一遭。
就連平民百姓都爭相趕來,圍觀這一前無古人的奇觀。
比起將軍府,清河殿顯得冷冷清清,
姬清一襲大紅嫁衣,安靜的坐在床邊的輪椅上,喜帕被他隨意仍在一旁。
皇室嫁娶向來規矩繁瑣,這幾日宮裡專門派來了教習公公,帶著所謂的「小人書」給姬清觀看,教他何為男妻之道。
教習公公翻開放在姬清眼前,像哄孩子一般講得極為細緻,簡直震驚他三觀,男人跟男人之間竟然也可以同房。
小人畫得栩栩如生,弄得姬清面色通紅,險些連痴傻都裝不下去。
今日天不亮就被拽起來沐浴,誓要把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洗個乾淨。幸好有壽春在,知道姬清沐浴時不喜人近身,好說歹說把幾個內侍請到門外候著,自己站在屏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