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繼續道:「你這點小聰明,也只有姬蓉那個沒腦子的會上當,若換作是我,三兩句就能把話顛倒過來,倒打你一耙!」
姬清怒道:「她利用榛榛,我就是看不過眼,我若不給她一點教訓,榛榛豈不是平白受欺負!」
「沒人攔著你,不讓你教訓她,我只是讓你遇事先來找我,我幫你解決,別傻乎乎的拿自己去犯險,仇我替你報,氣我替你出!」
姬清原本還怒火中燒,乍聽這句「仇我替你報,氣我替你出」不由得愣了神,也許在別人聽起來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但對姬清來說卻是兩輩子以來頭一次有人對他這樣說。
上輩子被迫嫁人,他心有不甘沒辦法出氣。
後來被北祿人抓了,百般受虐,也沒有人問過他痛不痛,沒有人告訴他,別怕,仇我替你報。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自損自傷的法子。當初被俘後給自己下毒,他保住了起碼的尊嚴,雖然一個男人,清白沒什麼,但他實在不想連自己都噁心自己,索性結果是好的,雖然中毒很痛,但那些畜生怕中毒,不敢再拿髒手碰他。
再後來搞死那麼多北祿精英,他自覺夠本了,死了也不虧。
現在,突然有個人肯站出來這樣維護他,姬清從來不知道被人保護竟是這樣一種感覺,心裡酸酸漲漲的,還有些熱熱的。
他不習慣,嘴硬道:「誰要你幫!」
「還有,就算你看不慣我的手段,也不能半點不尊重我!我是幫你解了藥效,但我沒輕浮到可以讓你這般肆意戲耍,你把我當什麼了?」
「當你是我結髮之妻,共守白頭之人!我只是……情不自禁……我們是夫夫,做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陸景深拉開他的手臂,克制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你……」冷不防又被偷襲,姬清氣炸了,滿臉慍怒道:「誰跟你是夫夫?我有休書的,我們之間不算。」
「誰說不算,你兩輩子嫁的都是我,怎麼能不算?」陸景深控訴,一想到姬清瞞他這麼久,不自覺帶上了委屈。
早就知道自己愛上了姬清,如今知道姬清就是季清川,他哪裡還忍得住。
「人死如燈滅,當然不……」姬清捂住嘴唇,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驚愕至極地看著他。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
「我知道是你,季清川,你瞞得我好苦啊!」陸景深緊緊抱住他,哽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