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章掙扎片刻,沉聲問:「長姐近況如何?上次你說西厥王嫌長姐伺候的不周到,動手打了長姐,可有醫師治療,傷勢可都好了?」
「郡王殿下把本王子伺候好了,自然會告訴你,如果本王子心情好,稱王以後,讓懷玉公主回朝省親也不是不可能。」哥舒燁馳走過來,笑著伸手摸上傅懷章的輕薄的肩膀。
傅懷章強忍著噁心感,指尖顫抖著,緩緩伸向了酒杯。
他不是早就決定了要捨棄這身皮囊嗎?
不是早就決定了就當被惡狗咬了一口。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正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夾雜著叫喊聲,「京兆尹例行檢查,房間裡的都出來——」
姬晟咒罵一聲,對哥舒燁馳道:「不能讓人發現我跟你在一起,我們快從後門走。」
哥舒燁馳也趕緊起身,去拉傅懷章,被傅懷章本能的躲開了。
「還管他作甚?他就是條招之即來的狗,聽話著呢,我們先走。」
姬晟帶著哥舒燁馳匆匆忙忙走了,傅懷章癱倒在地上,長長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還會有下一次,他抱住自己,呆呆的發愣。
京兆尹的人來了嗎?無所謂了。
他嚇到腿軟,跑也跑不動,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已經過不下去了。
門外的聲音漸漸小了,四周又安靜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響了,打開又合上。
傅懷章驚慌失措地抬頭,看到郭闖的一瞬子,整個人鬆懈了下來。
郭闖大咧咧地坐下傅懷章面前,拿起杯子仰頭灌入口中,「喊了半天渴死老子了,郡王殿下,已經沒事了,您別擔心。」
「別喝——」傅懷章看到郭闖喝掉了那杯下藥的酒,整個人都懵了。
「郭將軍……你還好嗎?」傅懷章擔憂地看著他。
「好著啊!郡王殿下放心,老子這幾天盯著他們呢,絕不會讓您陷入危險。」郭闖憨笑著眨眨眼睛,「老子剛才假冒京兆尹,把他們都嚇跑了吧,哈哈哈……」
「咦?郡王殿下,您覺不覺得好熱啊?真熱……」郭闖扯了扯衣服領子,剛毅的俊臉越來越紅。
藥效很快,郭闖跌坐在地上,腦袋開始昏昏沉沉。
傅懷章皺著眉,抿唇道:「郭將軍,你中藥了,剛剛我面前那杯酒,被大皇子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