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袖子高高挽起,上面多出了兩道血口,鮮血蜿蜒而下,流了一地。
他很慶幸,哥舒燁馳對自己的藥過於自信,沒有搜他的身,否則他還得令想辦法緩解藥性。
姬清臉上一片殷紅,頭髮也濕漉漉的貼在臉頰、脖頸上。
他唇瓣微微張開,急促的喘息著,手裡緊緊握著匕首,時不時的,一刀割在自己胳膊上。
陸景深……我好想你啊……
陸景深,你為什麼還不來抱抱我……
陸景深,我有點疼……明明我不怕疼的……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好怕疼……
你看,我都被你寵得這般嬌氣,你還不來救我……
姬清臉上的表情從未變過,仿佛這些血口不是割在自己身上。
因失血過多,姬清面色煞白,但身子卻是滾燙的,他抱住自己發顫的雙臂,唇瓣顫抖,眼角落下一滴淡紅色的淚珠。
……
上京城驛館。
陸景深滿身煞氣,眼神銳利如刀刃,仿佛戰場上的殺神,一群西厥人在這樣的壓迫下,紛紛膽寒。
哥舒御間心下駭然,「陸將軍有話好說,本王子不明白你的意思!自從上次一別,本王子也從沒再見過昭王殿下啊!」
「哥舒燁馳人呢!」陸景深的聲音冷冽至極,仿佛能把人冰封住。
哥舒御間連忙老老實實地回話,「大王兄因有急事,今日一早已經帶著所有部署返回西厥了。」
「哥、舒、燁、馳——」陸景深字字帶著刻骨入髓的恨意,調轉馬頭,眨眼間,一人一騎絕塵而去。
只留下一片狼藉。
「王子,現在怎麼辦?」其中一個西厥人上前問道。
哥舒御間氣急敗壞地道:「去找,讓人統統都出去找,務必要儘快找到延國的昭王!」
哥舒燁馳他媽的,八成是把昭王給抓了!招惹下陸景深這個煞神,讓老子給他善後!哥舒御間氣得直罵娘。
他以為跟陸景深達成協議,在算計哥舒燁馳,誰知道哥舒燁馳也在算計他。
就那日他看到的,陸景深與昭王之間的感情,哥舒御間毫不懷疑,若昭王有個什麼閃失,陸景深會撇下北祿不管,甚至不顧延國的安危,直接夷平西厥。
「可有查到昭王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哥舒御間抓過一個西厥人問道。
「據說今日一早就自己坐了一輛馬車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