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一抬手,蔣牧再次如死狗一般被拖入審訊室。
蔣牧戰戰兢兢地嘶吼道:「陸大將軍,下官都招了,知道的我都說完了,真的都說了啊……」
審訊室里燒紅的爐子上坐著一鍋滾燙的熱水。
陸景深陰沉沉地掃了他一眼,道:「今日本將軍沒空跟你廢話,還有什麼沒交代的自己都說了吧。」
「賑災米糧在山匪寨子裡,下官都已經如實招了。」
陸景深眯起眼睛,問道:「蔣大人殺了不少虔州來的人吧,什麼原因?」
蔣牧被陸景深盯得遍體生寒,連忙回答:「虔州有疫病,所以下官把城封鎖了,只要這些人都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
「虔州有疫病?!」陸景深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他猛然看向蔣牧,猩紅的眸子中仿佛醞釀著暴風驟雨,聲音陰沉得滲人,「疫病嚴重嗎?得病之人多嗎?」
怪不得陸六去了虔州之後就失去了消息,原來虔州有疫病,而他的清清正在那裡,這一刻陸景深心急如焚。
蔣牧被他這一說尖銳的質問嚇得差點舌頭打結,雖然心裡有些奇怪,虔州疫病陸景深為何這麼緊張,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虔州知州報上來後,下官怕疫病擴散,就把城封鎖了。」
「只是這樣,那你先前為何隱瞞?這麼大的事為何不第一時間稟報?」陸景深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一刻殺蔣牧的心都有了。
蔣牧拼命搖頭,「我也不知道,知道的我都說了。」
「不知蔣大人可曾聽說過梳洗之刑?」陸景深冷笑一聲,拿起燒紅的鐵鉗放入滾水中,只聽見呲啦一聲,令人頭皮一麻,他扔掉鉗子,對陸一道:「把滾水澆到蔣大人身上,從頭大腳澆,不要有錯漏。」
陸一墊了兩塊布,端起銅盆,走到蔣牧面前,舉起盆子的時候,熱騰騰的蒸汽都噴在了蔣牧的臉上。
「我說,我說。」蔣牧拼命往後仰,身體在刑架上晃動,極力想要躲開,卻只能徒勞掙扎,只好快速回答:「下官把出現疫病的村落里的人都焚殺了,後來虔州城裡也出現病例,我就把城封了,知情人全殺了,我雖然隱瞞了疫情,但我這麼做是為了不讓疫病擴散,我沒有錯啊!如果不是我,疫病早就蔓延到宣州了。」
「你這只是自己安慰,控制疫病的方法有很多,你沒有篩查病患和普通百姓,一律燒死,你這叫濫殺無辜。」陸景深又問:「銀錢呢,都進了誰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