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睿擺擺手,轉身往外走,聲音飄飄蕩蕩地傳進來,「周時韻有負皇恩,深感羞愧,於今夜引火自焚。」
於是當晚,長門宮燒起了一場大火,連同關在裡面的周賢妃一起,付之一炬。
後面一連幾日,太子都宿在太子妃房中,每次半夜都叫了熱水,空氣中漂浮著濃烈的氣息,還有被褥上的痕跡,讓第二日進來打掃房間的婢女羞紅了臉。
於是傳言很快又有了新的說法,真假參半,爭論不休。
……
成順帝躺在龍榻上,半闔著渾濁的眼睛,聽著承賢的稟告。
「賢妃娘娘薨了,縱火自焚,但是有內侍說當晚聽到,長門宮傳出的慘叫之聲響了大半夜。」承賢躬著身道。
成順帝眼珠子動了動,慢慢道:「周時韻朕了解她,她有幾分聰明,也有野心,不會甘於尋死,若她捨得死,早在岳王死訊傳來就該自盡了。」
「陛下聖明,確實有人看到當晚太子去了長門宮,待了大半夜才出來。」承賢不動聲色地道。
「是太子?他與周時韻春風一度,朕又沒罰他,他為的什麼?」他還以為是陸景深下得手,當時太后大喪期間,周時韻設計姬清和惠妃,他已經派暗龍衛查出來了。只是最後不知為何,中計的反而成了周時韻自己,暗龍衛也沒有查出絲毫線索。
太子的心是不是有些太毒了?等他老到走不動路的時候,這樣的太子真的能恭敬順從的孝敬自己?
成順帝蹙眉,「若讓老七和離,身為唯一的嫡皇子,老七才是最有資格當太子的人,你說是不是?」
承賢惶恐道:「這天下是陛下的,陛下說誰合適,誰就合適,老奴哪敢隨意揣摩。」
成順帝沒有再說話,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角落裡,朱正濟眸光微閃,擱下筆叩拜道:「陛下,新的藥方已完成,臣這就去煎藥。」
「去吧。」成順帝擺擺手,朱正濟剛剛來診脈,就坐在一旁寫藥方,險些把這個人忘了,不過一個醫官而已,倒也無妨。
朱正濟走出養心殿,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陛下有意廢太子,可是如今他的身家性命全都壓在了現太子身上。
絕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