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雪大了起來,北風呼嘯,撞擊著殘破的門扉,從各處縫隙滲透進來,哨聲宛如冤魂嚎叫,將燈籠吹得搖擺不定,襯得這處冷宮更加鬼氣森森。
「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周賢妃,啊,不對,父皇褫奪了你的封號,孤現在應該叫你周庶人。」姬睿跨步進來,狹長的鳳眼陰惻惻地盯著周時韻。
「太子殿下……你要做什麼?那時候我只是太過震驚,也不知道手里拿的是剪刀,並非故意為之。」周時韻想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臂和肩膀卻被對方帶來的內侍壓製得動彈不得。
姬睿的眼睛裡映著幽幽的燈火,忽閃忽閃地滲人。當聽到周時韻提起剪刀,臉上的表情明顯扭曲了一瞬。
「傳言說孤貪戀你的美色,美在何處?為何孤只覺得噁心。」姬睿掐住她凹陷的臉頰,盯著那雙紅腫無神的眼睛,一臉厭惡。
周時韻如今整個人憔悴不堪,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你讓孤斷子絕孫,還得委屈自己……孤應該如何回敬你才好呢?」姬睿盯著她,那雙狹長的鳳眼仿佛刻了劇毒。
周時韻嚇得身子拼命抖動,淚水不斷湧出來,臉上爬滿了恐懼,原本兒子死了,她生不如死,可真正到了生死關頭,她才覺得害怕,她還不想死,「太子殿下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不能殺我,陛下沒有賜死我。」
「聒噪。」姬睿退開兩步,轉過身子道:「把舌頭拔了吧,孤不想聽見她的聲音。」
兩名內侍得了旨意立刻動作,隨著一聲慘叫,周時韻胸前多出了一大灘血跡,嘴巴空蕩蕩地張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姬睿慢條斯理地轉過身,道:「孤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抓住,還反咬了孤一口,要怪就怪昭王,做了鬼記得別放過他。」
周時韻面容扭曲,看著姬睿的眼中帶著怨恨,嘴巴里只能發出破碎的聲音。
「別這麼看著孤,啊對了,姬放那個蠢貨,到了宣州就沉迷在溫柔鄉里,他那一條命,不過是靖安侯世子送給孤聊表忠心的籌碼。」
姬睿看見周時韻幾乎失去理智的憤恨,怨毒,心裡終於暢快了些許。
「殘害太子,當以百倍償還,卸她一百個地方,別弄死了,」
姬睿的聲音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聽得周時韻遍體生寒,但是她說不出話來,亦無法求饒,只能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
兩個內侍都是姬睿的心腹,他們抽出匕首,在周時韻身上比劃了一下,便重重切了下去,根本沒有給周時韻喘息的機會。
悽厲的痛嚎聲中,兩個內侍從手指頭開始卸,最後手腳都卸沒了,轉移到胸前……
屋子裡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
周時韻痛得昏迷了過去,姬睿看了一眼血淋淋的人影,覺得素然無味,都不是他想要的命,他想要的命,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