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現在拐著彎子也算跟縣令侍君有兩分交情,吳雪依然不敢去賭。
誰知道何縣令認不認她這折了八道彎的半吊子交情?
吳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桌上的茶壺裡倒了杯水大口喝下,潤了潤干啞的喉嚨。
「阿九,我給你配方,你立刻去贖人。」
甘阿九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東家!!!」
……
吳雪作完安排,目送甘阿九離開。
眼下發生了這種事情,她已無心再去尋勞什子廚子。
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額側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她突然崛起,礙了不少人的眼,遲早會有人給她弄出么蛾子,她心底是早有預料的。
可她從前只以為會是一些生意場上的打壓,絲毫沒考慮到性命上去。
甘阿九父親的事,就像是一盆冒著汩汩寒氣的冰水,給她從頭淋到腳,讓她冷得徹骨。
這次被綁的是她的員工親眷,那麼下次呢?
會不會變成了江父、江母?
亦或者直接是她的阿戀?
背後對豆腐坊用這種腌臢手段的人究竟是誰?
吳雪起身,整理了一下情緒,走下二樓,徑直向著灶房隔壁走去。
房間裡陳列著兩排齊人高的多層木架,架子上擺滿了搭著濕潤紗布的簸箕。
吳雪隨機抽選了幾隻簸箕,掀開紗布仔細查看,簸箕里顆顆圓滿鼓脹的豆子皆已冒出半指節長的小尾巴,嫩黃的芽尖兒看上去格外喜人,依著現在的氣溫,不出意外後日就能上市。
重新將紗布全部蓋放好,吳雪輕吁一口氣,心頭的鬱氣稍減。
既然豆腐方子已經被陰溝里的老鼠盯上,送給她們便是,就看她們有沒有那福氣接得住。
吳雪驀地嗤笑一聲,隨後離開。
本來計劃明年才實施的一些事情,不得不提前了。
她得去找文清好好籌謀一下。
……
吳雪卡著文清下職的點來到文家,兩人見面後略一寒暄,吳雪就直接邁入了正題。
聽完吳雪的講述,文清直接氣笑。
「對方好膽子啊,竟敢把手伸進我的錢袋裡掏東西!不把這事查出來剁了對方的狗爪,我就不姓『文』。
對了,雪妹子,你對這事目前是什麼想法?」
吳雪眸子微微眯了眯,「將計就計,然後……讓她血本無歸!」
文清不解,「你把方子都已經給對方了,還怎麼讓對方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