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怎麼可以用來做這種事情呢?
「你是大夫,你怎麼不去塗?」南風對老大夫道。
大夫慢悠悠道:「俗話不是都說了嗎,男女授受不親,況且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去做這種事情不太好吧。」
說著,視線慢慢移到謝知寒身上,帶著幾分瞭然:「我看這位小郎君如此關心這位姑娘,一定與這位姑娘關係匪淺,讓他來塗藥最是合適不過。」
南風依舊在和大夫狡辯:「你是大夫,自然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裡還管他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你這未免也太死板了。」
謝知寒喚住南風:「不必吵了,我去塗。」
為避免暴露身份,謝知寒沒有自稱「孤」,而是用了「我」。
大夫捋捋鬍鬚:「這才對嘛!」
其實除了看病,他的第二興趣就是給人當紅娘,來這裡看病的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小郎君,都成功喜結連理。
如今看到一位清雋無比的小郎君和傾國傾城的姑娘,這自然是讓大夫心癢無比。
謝知寒拿著藥碗走到床邊,手中的藥碗不斷出傳來藥香。
給人塗藥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做,謝知寒一向運籌帷幄,心中沉穩。
可是此時卻有些罕見的緊張,早知如此,他就會提前在太醫那裡學一學如何塗藥了。
大夫見這小郎君金尊玉貴,雲淡風輕的模樣,早就猜到他不會塗藥。
將南風和小童趕出去,隔著一道小簾,對著謝知寒指導:「小郎君,先把姑娘的衣裳解開,若是解不開,可以用一邊的剪刀將衣裳剪開,注意千萬不要傷到姑娘。」
謝知寒聞言照做,輕輕解開江露染的衣服,只是有些地方被血液黏連,與皮膚牢牢地黏在一起,謝知寒看的分外難受,動作十分輕柔,明知江露染此時暈過去了。
但仍舊怕他動作重了,江露染會疼。
廢了好大一番功夫將衣衫解開,大夫又道:「將暗器拔出來。」
謝知寒看著小姑娘傷口處的皮膚,因為失血而變的更加蒼白,心口上兩寸的地方,正有一枚尖銳的暗器深深刺進她的皮膚,傷口很深。
大夫道:「小郎君,千萬不要害怕,聽我的,不會出錯。」
「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姑娘就不會有事。」
「輕輕握住那枚兵刃,用些力氣,直直地拔出來,千萬不要歪斜了。」
「拔出之後,立即將藥碗中的藥塗到姑娘傷口處,那藥可是止血的良方。」
謝知寒指尖覆在暗器的邊緣,不知為何,他的心跳的很快,小姑娘的性命此時就系在自己指間,若是自己一個不穩,那麼勢必會對小姑娘的傷勢造成影響。
謝知寒穩了穩心神,這是很重要的時刻,不可以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