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針仿佛也同時也刺在他身上,明禪從沒有那麼恨過自己,恨不得給自己身上也紮上千針萬針來彌補自己對池清的虧欠。
但是他不能停手,家族興衰就在他一念間,明禪閉上眼,手指再一用力,終於把銀針整個推了進去。
既然已經不可饒恕了,那就錯到底吧。
不知過了多久,洞裡傳來明禪疲憊的聲音:「走吧,阿清。」
他扶著池清站起來,繼續向著近在咫尺的洞口走去,池清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他的後背挺直,清俊的容顏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瞳孔空洞,透出一種死一般的沉寂。
「你現在可以說話。」明禪扶著他的腰,只覺得心如刀絞,「等蕭璋走了,我來山洞給你賠罪,你想要怎麼對我都行,我都隨你處置。」
池清看也沒看他一眼,更沒有說話,仿佛和周圍的一切隔絕,無論明禪再說什麼都不會激起他的反應。
「少主。」馬車早已等候在外,車夫沖明禪恭敬地低頭。
明禪擺了擺手:「先扶阿清上車。」
他本也要跟上去,卻又頓了頓,池清恐怕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的。明禪沒有和池清上同一輛馬車,而是坐了前一輛。
黑夜深沉,月色如練,一行人馬向著炎闋宮大廳的方向駛去。
沒有人注意到,後車的車簾被緩緩掀開,車簾下池清看向方才離開的山洞的方向,漆黑的眼底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滴答,滴答。
山洞中頂端的縫隙里,滲水的頻率仿佛變得急促了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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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曲還能搶救一下,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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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巨浪
「哎喲阿清!好久不見,個子都長這麼高了!」
「勞煩蕭前輩掛念了。」
「哎呀這說的哪裡的話,跟我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蕭璋攬住池清的肩頭,用力地拍了拍笑道:「你明禪哥可寶貝著你呢,都不輕易給別人看,等你的這段時間我都給崔銘講完了好幾個故事了。」
崔銘在一旁點頭。
明禪站在一旁抱歉地笑了笑:「都怪我準備不周,下次蕭前輩再來拜訪,我一定和阿禪早早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