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恩愛的場景,會是屈漾故意編造出來,讓他心軟的又一次騙術嗎?
「我昏迷幾天了?」曲成溪輕聲問,他的聲音有些微啞,卻有種讓人心悸的魅惑感。
「兩天。」蕭璋冷硬地答道,他緊盯著曲成溪蒼白的臉,試圖從上面看出一絲端倪。
曲成溪垂下眸子。
在這硬板床上躺了兩天,怪不得渾身上下都這麼難受。
然而他不知道,這兩天其實他都睡在蕭璋寢宮的主床上,蕭璋每天都要花好幾個時辰給他療傷,累得筋疲力盡,是今天蕭璋感覺到他快甦醒了,才把他緊急移到寢宮旁放雜物的小破房子銬起來的,否則他身上的疼痛將遠不止現在這樣。
蕭璋一語不發,曲成溪看著他,忽的笑了:「你這樣看著我,幾乎要讓我以為你還愛我了。」
他唇色淺淡,臉色蒼白,可偏偏用這幅病弱的模樣,不經意的調情起來,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蕭璋的心臟刺痛起來,一想到這種曖昧可能都是裝的,他就想要殺人。
他可以容忍曲成溪在任何場景下騙他,卻獨獨不能忍受曲成溪不愛他卻做出愛他的樣子,一次次的讓他放不下。
可同時他卻又難以抑制的想像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曲成溪對他的傷害才是裝的,他是有什麼苦衷才要故意把自己推開,而幻境則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蕭璋的手指都在發抖,他強行克制著不讓自己太過期待,怕失望會把自己擊垮,可那種希望卻像是火苗一樣在他的胸膛越燒越燙,根本無法壓制。
「我有事情要問你。」蕭璋站起來,「你是不是操控了喚景術。」
「喚景術」三個字一出,蕭璋清晰的看到曲成溪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後變成震驚:「你對我用了喚景術?」
蕭璋現在已經無法單憑看曲成溪的表情看出他說話的真假了,強行保持著自己聲音的冷硬:「為什麼我在幻境之中看到的是我自己,不是沈欽?」
曲成溪看著他,額頭上溢出了星星點點的冷汗,臉色蒼白。
肚子又開始疼。
事到如今,斷腸的毒素已經遠不像當初一樣發作完就消退,那種疼痛幾乎是一直持續的,時而強勢而弱,那是因為他的仙骨和臟腑已經嚴重受損衰敗的原因,而且這種衰敗一般的探查根本查不出來。
曲成溪沒有回答蕭璋的問題,向左側蜷縮起來,右手按入小腹深處。
長發從他清瘦的肩頭滑下,遮擋住了他的側臉,那姿態讓他看上去有種隨時都可能破碎的脆弱感,又同時給人一種故意迴避的感覺。
蕭璋忍無可忍撲過去抓住他的肩膀:「你給我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