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樓都迴蕩著馬母氣吞山河的聲音,不一會兒急促的上樓聲響起,一個連滾帶爬的人頂著一頭亂髮哇的一聲撲了過來。
受了一晚上驚嚇,馬玲玲憔悴的圓臉上沾滿了喜悅的淚珠,此刻感動到爆哭:
「爸爸!媽媽!你們可算回來了!我想死你們了!沒見到你們的每分每秒我都備受煎熬,我終于堅持到了!還能看到你們的此時此刻,一切都值得了!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馬父馬母:「??」
……
江安語迷迷糊糊被暮瀟叫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家了。
郊區自建房,江宅院門緊閉,但二樓臥室的窗戶開著,顯然江爸江媽已經起了。
大清早,街道上零星有遛狗和晨練的老人。
忽然暮瀟探過身來,以一個親密環抱的姿勢橫過來,幫江安語解開了安全帶:
「回去好好休息。」
幾縷長發垂下來,剛好輕掃到她耳邊。
「嗯……」江安語眯了眼睛,什麼詭畫什麼馬玲玲立馬拋之腦後。
一種久違的親昵之感,幾乎衝破隔世而來。以至於暮瀟退開的時候,江安語心裡還有些空落落的可惜。
不過等下了車,看到手指上的小白狗創口貼,還是開心的。
青梅竹馬果然有點好處的,是不是?
衝著暮瀟揮揮手,江安語提著背包跨進了家門。江爸江媽都在餐廳吃早飯,看到夜不歸宿的自家閨女免不了一頓數落。
江安語把鞋和外套一甩,幾乎是虛脫了一樣軟在沙發上:
「哎呀……那不是在朋友家玩的太晚了嗎?再說暮瀟也在,放心啦。」
江媽瞥過來一眼,端著飯碗看不清神色:「就是暮瀟……也不行。看看……這身上弄的什麼樣子?接下來一周都不許出門了,好好擱家呆著。」
「不是吧?」江安語沒個正行的爬起來,「不對啊,媽,你之前不是說暮瀟這孩子看著就穩重有分寸,比我靠譜,要多跟她相處嗎?」
江媽沒說話,倒是微胖的江爸樂呵呵打起了圓場:
「行了行了,小年輕誰不愛玩的,也別說她了。在別人家肯定沒好好休息,吃點東西再去睡一會兒。中午讓你媽給你蒸幾個螃蟹,正當季,肉嫩膏肥。」
「還是老爸好!」江安語嘿嘿的蹭到餐桌邊撿了倆包子,一手一個晃蕩著走了。
「沒個正行。」江媽狠狠地颳了她一眼,又瞪了江爸一眼。
江安語很快吃掉了一個肉包,溜達到客廳南面的魚缸旁,大缸底下鋪著彩色細沙,上有裝點的假山水草,一條穿著冰藍色紗裙的彩雀魚王如夢似幻的在裡面獨舞,像童話國度尊貴無比的女皇。
江安語扯了一點包子皮,跟逗狗一樣「嘬嘬嘬嘬」:
「怎麼感覺家裡潮潮的?是因為養魚嗎?」
「是有點,難受的話就把除濕打開。」江媽正在收拾桌子,看江安語手都伸進魚缸里了呵斥道,「別亂扔,這魚嘴刁的很,換了幾種魚食都不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