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冷靜下來,情侶中的女人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想說點什麼補救一下。不想暮瀟聽了他的解釋後臉色反而沉了下來,要大家都後退。
「離他遠點!」
情侶、女學生、丸子頭被喝得一愣,都朝車尾聚攏過來。
在不明所以的緊張氣氛中,花臂大哥陰沉著臉,突然露出了一個弧度幾乎開成半圓的微笑。眼睛不知何時也染成了血紅色,滿臉血痕,但笑不露齒:
「怎麼?你們不相信?」
白陌一臉如臨大敵地攥緊了自己唯一的「道具」——懷表。只聽得江安語分析道:
「這位社會大哥雖然看似彪悍,但也就嚷的凶,從上車起就只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蛋。如今這麼重的傷他卻說大驚小怪,實在不合邏輯?看來活人命里填的那個就是他了……去打碎LED也只是怕童謠暴露了秘密……露餡了吧。」
「我死的好慘啊……那個老太婆一口就啃上了我的頭……然後是我的脖子……我死的好慘啊!」
花臂大哥說著,脖子上也開始滲血,聲音啞得跟老太太一樣了。
「我就這樣被拖走了,你們眼睜睜的看著我……看著我被老太婆飲血啖肉啊!」
詭異離奇,誰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死的,更別談眼睜睜看著了。
就在暮瀟以為花臂會有所動作的時候,只見他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有頭擰了360度面向他們,還咧著嘴笑,不過這回卻露出了一口細碎的尖牙,還用尖舌頭舔著嘴角的血:
「不過不要緊,你們都得死,都會來陪我的。」
「你們都得死!」
說完血臉跟齒輪一樣嘎吱嘎吱的轉回正面去了,那聲音仿佛是骨頭和血肉摩擦出來的,聽著膈應極了。
他為什麼現在不動手?
暮瀟和江安語腦中同時閃過一個詞。
「規則。」
白陌也恍然大悟的看向兩人:「表姐說,規則不會都是有利於鬼的……原來是這個意思。公交行駛的途中,鬼只能安分的坐在座位上?」
暮瀟:「等到站再看看。」
就在這時,車上卻是混亂了,那一對情侶被花臂嚇得不輕,尤其是女人大喊大叫地要下車。
男人也慌了神,隔著老遠開始罵司機、忙著打電話求救和投訴,女學生和丸子頭則是處於一種六神無主的極端恐懼中。
公交車很快駛入了下一站,就在那對男女正糾結要不要趁機下車的時候,原本安分坐在位置上的花臂大哥……不,現在應該叫花臂鬼,突然後腦勺裂了一條縫。
好像有無數細碎的尖牙從這條縫裡露了出來,然後猛地張開了血盆大口,撲了過來!
「啊——」
眾人皆驚叫四散逃命,江安語動如脫兔,將手中水瓶一甩,純淨水如一道長龍盡數澆了過去。
花臂鬼如同被甩了一鞭子,行動一滯,接著頭頂出現了一串放大的玉佛珠。18顆珠子拉成一個大環,迅速將其套中,然後隨著玉佛珠的不斷變小,珠環也在不斷縮緊,像要把花臂鬼勒成手臂粗細大小,困在其中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