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安語想錯了,暮瀟既沒頂回來,也沒拂袖而去。
而是輕輕地說了句:
「謝謝你救了我。」
以至於江安語都懷疑自己幻聽了,再去看暮瀟的臉,她好像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重新拿了水杯,既慢且穩的放在了她乾裂的唇邊。
身體比腦子先有動作,靠扶而坐的人咕嘟咕嘟就著暮瀟的手喝完了一杯熱水。
溫度正好。
嗓子發緊的感覺得到了緩解,她還想再逗逗對方,馬車速度徹底慢了下來,及至快停了。
蘇歌提著一個大藥箱掀簾而入,原本寬敞的馬車因為三個人的存在頓時顯得擁擠起來。
「侍郎大人,讓我瞧瞧你的傷如何?如果發熱還是要煎服草藥為好……」
江安語立馬「閉門謝客」,擺擺手想趕她出去:
「用不著,我金剛之身,過幾天就好了。」
「胡說八道,哪有人是金剛之身。」暮瀟無語,順手接過了蘇歌的藥箱,用裡面的一小點酒水淨了手,往裡讓了讓。
看她一副做好了給自己扒衣服的準備,衣衫不整的江安語頗有些不正經道:「你真這麼想看?」
暮瀟瞪過來一眼,半晌沒說話。還是蘇歌態度溫和得替她接上了話:
「想看,不知侍郎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不方便。江安語翻個白眼,靠在車廂的墊子上一點也不著急。
等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暮瀟垂下了長而密的鴉羽,輕輕「嗯」了一聲。
江安語特別有成就感,好像調戲了良家婦女的惡霸,大爺一樣的拽起來了:
「那你先讓她出去吧。」
她,就是指蘇歌。
暮瀟呼了一口氣,面有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道:
「蘇都尉常年軍中行走,醫術精湛,排隊求醫的人不知幾何。我不懂醫,只怕瞧了也瞧不出什麼。你將她趕走,萬一延誤了診治……」
江安語立馬截斷了她的話頭:
「我不用瞧出什麼好來,你到底看不看?」
暮瀟遲疑了一下,江安語就不耐煩了,躺回了毛毯里,裹進被子裡,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愛看不看。
暮瀟看了一眼蘇歌,兩人對視,心念之間,蘇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