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江安語也不是吃素的,阿歡和水娘聽說她心都剖了,結果卻還能揮動長鞭。
兩人甫一靠近準備將人架起來,床上的病人就翻身而起,一鞭子把藥碗都抽爛了。
「……」
阿歡認命地收拾殘骸,水娘重新去熬藥。
拿下重固城池,營帳里到處一片打了勝仗的喜悅氣氛。
原先占城的殷魏然親軍夾著尾巴逃走了,蘇歌詢問對方傷亡情況。
騎兵長答:「殷魏然的左膀姚石磊真被射斷了左臂,大人當如何?可要乘勝追擊?」
「窮寇末追。」
蘇歌想了想,然後就組織人手接管重固鎮的事物去了。
城裡的百姓已經習慣了朝令夕改,朝主暮換,甚至對於被攻破的城壘有些麻木。
在這裡居住的人早被盤剝的一層又一層,家徒四壁,餓的骨瘦嶙峋,盡剩些老弱病殘,比乞丐也好不到哪去。
有些人甚至在新的城兵還沒來之前就把破落的大門敞開,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嘴裡還不斷的求饒,別打別打,什麼都給。
城外,一夜突擊戰結束了。
這廂暮瀟剛剛回營淨了手,便聽到阿歡「告狀」來了。
她細細將手指上的水擦乾:
「她又鬧什麼脾氣?」
靜靜聽了一會兒,暮瀟才說:
「知道了,等水娘把藥煎好,一會兒我送過去。」
阿歡愣了一下,糾結半晌還是忍不住說:
「怎麼能讓主子去做這些呢?還是我和水娘去吧!小的知道江侍郎救了小主,阿歡和水娘跪著也會伺候好她的。」
她主子何等尊貴的人,江侍郎不會不知道吧?再怎麼也不能……
怎麼敢的。
「罷了,她於我有恩。有恩應有償。」
到最後,江安語的湯藥、膳食、起居都是暮瀟伺候的,用阿歡的話說,就差把屎把尿了。
也許是按時喝藥的作用,也許是吃好喝好休息好心情自然好,總之這幾日江安語被照顧恢復的挺快,漸漸可以出來活動活動了。
重固鎮這個邊塞小鎮,從外面看殘破不堪,從裡面看更是。南明軍的騎兵雖然只是將這裡當做一個過路的據點,但暮瀟帶來的人卻對於收編發羌的土地有自己獨一套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