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看了江安語的眼色,將人與她領進去。
她們說話也不避正主,名喚冬兒的小姑娘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怎麼自己的命運就交到了這位頭頂鏈珠,裝扮略顯異域的貴人手中。
不過她什麼也沒有說,乖乖跟著走了。
兩人穿過城樓,直入阡陌之中,走了很遠很遠,來到了一片荒廢的山林邊。這裡雜草叢生,長著一些無人看管的野茶樹,綠葉間偶爾冒出幾朵雪白的茉莉,香ῳ*Ɩ味若隱若現。
四下寂靜,杳無人煙,正是殺人拋屍的好去處。頭頂江安語的低氣壓,冬兒害怕的攥著手,努力扯了一張笑臉行禮:
「奴婢是寺卿大人的新侍女冬兒,見過侍郎大人。這一路奴婢常聽大人提起,早就盼著卻一直未得見,原來侍郎大人這般年輕好看。」
「你打聽我?」江安語抱著雙臂眯著眼,面上看不出表情,挺瘮人的。
冬兒慌張解釋,臉上始終揚著笑:
「奴婢不敢。懇請侍郎大人不要扔了奴婢,奴婢是做活的一把好手,吃的也很少,平日裡很有用的。這些日跟在寺卿大人身邊不曾憊懶,只要是主子說過的話,冬兒全都牢牢記在心中……」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江安語瞅了她一眼,勉強提起點興趣。
「是嗎,那你就說說,寺卿大人常提我什麼了?」
冬兒不假思索:「自然是關心侍郎大人。侍郎大人獨身一人,寺卿大人豈能不憂心掛念?時常都在擔心您的安危,吃的可好睡的可習慣,入秋寒涼可有冷著?」
江安語嗤笑:「掛念?說的一套一套的,是實話嗎?」
冬兒反駁:「可若不是掛念,寺卿大人為何戰事一畢就急急歸來?奴婢與寺卿大人雖只相處了短短几日,但也看得出主子外冷內熱,早早就叮囑阿歡和水娘入城後做些好吃食,日常所用,一律先送到侍郎大人房中,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主子上心?」
江安語冷哼一聲,死丫頭片子,花言巧語。
她抬手點點林邊:
「你去摘點野茶葉和茉莉洗淨晾乾,炒制好放在罐子裡,我們路上喝。」
「是、是……只、只是摘茶?」冬兒一步三回頭的往雜草深處走。
不然呢。
「機靈些,挑仔細些。」江安語不屑的切了一聲,看得對方麻利的躬下身子,用粗糙的關節去掐花蕊的模樣倒真像做慣了農活的。
鬆了口:「今晚你就宿在瀟瀟隔壁,方便照料她的起居。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做丫鬟最重要的是忠心,一奴不侍二主,別存那些旁的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後果……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綠葉叢中的小姑娘還在怔忡,又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悉悉索索,原來是江安語也踩入了泥里,手裡一把一寸的小尖刀正扎在一條小蛇的七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