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秦王的親信和忠實擁護者們,除了太尉有兵權外,不是空有報復沒有實權的閒職就是沒上過戰場的草包,此刻亂鬨鬨擠在一處,即便叫嚷著要衝回城中守衛陛下,剷除奸佞,絕不能讓妖后篡位。
江安語也沒看出一點兵戈相交的緊急來,只看出幾分南明亡了,大家卷席而逃的架勢。
「這是……城裡出事了?」蘇歌問道。
太尉衛巍見她們回來了,忙將人讓入帳內,細說朝夕之間,皇都巨變。
原來暮瀟走後,安王后就發動了政變,軟禁了南明王秦樊離。一開始還做做樣子,假傳聖意龍體不適,由王后代為處理政務,可時間長了走漏了風聲,朝野上下震動。
安王后乾脆裝也不裝了,直接昭告天下擇日登基,這南明百年都未曾出過女皇帝了,該順應陰陽之道調和一下了。
皇權保守派一聽這還得了,女皇帝是女皇帝,但你安王后又不是秦家的種,你只是一個外姓,姓安,偷換什麼概念混淆什麼試聽,憑什麼來攛掇秦室的江山!
朝中大臣,皇室內的反對的聲音一起,就被反叛的禁衛軍和淨樂堂的太監們殺了回去。那幾日城中像被鮮血侵染澆灌了一番,街道上的泥土都是紅色的。
殺雞儆猴的作用是巨大的,反對安王后稱帝的權貴大臣不是策反了就是在太尉的庇護下逃出了城,現在皇都中除了安王后的親信們,還有隨機應變的觀望派,總之已經是一片靡靡和諧之音,都忙著拍馬逢迎寫文章謳歌稱頌女帝。
而城外,情況竟還比城內複雜一些。
都說會叫的狗不咬人。太尉甫一出城就向周圍二十四郡州調兵求援,可因為周邊太久沒有打仗了,來的都是些歪瓜裂棗游兵散勇,紀律渙散橫看豎看都不成軍。
不得不讓衛巍懷疑他是不是被敷衍了,畢竟關於打不打,怎麼打,郡州的官員意見也很亂。有些人真的認為秦王天天求神拜佛就是因為身體不好,安王后代為主事,左右過不了幾年這江山都是要傳回皇室的,秦家又不是無後了,他們這樣貿然開戰,反被扣上一頂造反的大帽子怎麼辦。
而且就算師出有名,真打了,為了秦王拋頭顱灑熱血,也不一定打得過。
安王后在朝中爪牙眾多,不僅收編了裝備精良的禁衛軍,宦官更是形成了一支極有規模的殺隊。憑著她招攬的一些能人異士,將皇都變成鐵桶一般的銅牆鐵壁,除非在邊關鎮守的虎師能回來與之一戰。
不然這點兵力……給妖后撓撓癢吧。
既久攻不下,誰又願意去當出頭鳥呢。
「就沒其他辦法了嗎?」
蘇歌著急,太尉嘆氣。
可以這麼說,只要妖后別太過分,招惹到幾位大將軍,制衡住皇室,其他人再怎麼不滿也只是窮叫喚。作為昌和公主和小皇子的母親,還真就拿她沒什麼辦法。
偏偏這時城門開了,有傳話兵策馬而來叫嚷著要太尉驅散城外兵營的兵,其他人等,不入城投誠者——格殺勿論!
四下譁然,本就嘈雜的營地更加亂鬨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