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橋會七月初一開辦,直到七月三十結束,在此期間,只要女鬼的鬼仆在外看到樣貌齊整的男子,也不顧人家願不願意,直接強行擄走,如今不過幾天,已有不少年輕男子因此消失,致使青橘城百姓惶惶不得終日。
一般而言,厲鬼行動在外要躲避白天,但也不知她得了什麼機遇,竟能白日行走,神出鬼沒,饒益修士們多番追蹤,也沒能找到失蹤男子被藏在哪兒。
恰好此時,蓮送歸的和尚迦象子與其師兄迦兕子遊歷至饒益,便言身為蓮送歸弟子,他們也要助汨羅塢一臂之力,他們二人會一種佛門超度陣法,保證這鬼會安然投胎,再不能作亂人間,不過此陣必須兩人合力開啟。
只可惜在外遊蕩的鬼仆趁所有人不注意,將迦兕子禪師瞬息捲走,徒留在外的迦象子小師傅,千方百計也聯繫不上師兄。
祝墨之便出了個引君入瓮、瓮中捉鱉的計劃,迦象子做餌,汨羅塢修士埋伏四周,能殺了那鬼最好,殺不了的話,迦象子小師傅也能去女鬼的老巢尋找師兄迦兕子,到時與汨羅塢裡應外合。
然而這計劃只開個頭,便被從天而降的蕭銜蟬他們打斷了。
迦象子在旁失望:「女鬼未曾將貧僧帶走,還不知什麼時候能聯繫上師兄。」
今日是七月六,他與汨羅塢修士早就等在胭脂河畔,待他誘鬼現身,盼望在今夜之前讓女鬼選他入鬼宅,他再與師兄迦兕子合力布陣,超度女鬼,以免諸多鬼仆出來擾亂人間。
不成想半路殺出蕭銜蟬他們一群程咬金。
「你們也不細想想,有我們汨羅塢在,我們掌門、長老怎麼可能坐視鬼怪禍害人間?」一穿彈墨詩詞長衫的女修不滿地瞪了蕭銜蟬他們一眼,嘟囔道,「要你們多管閒事,壞了師父計劃。」
祝墨之連忙喝止:「詞乎,不許無禮!諸位道友不曉得來龍去脈,也是好心辦錯事,快道歉!」
名為宋詞乎的女修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遵照師父的話行事。
祝墨之這才滿意,彬彬有禮道,「還未請教諸位道友尊門尊號。」
蕭銜蟬因為擾了人家計劃,正在內疚,聞言自我介紹道:「我們是朋來弟子,就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朋來。」
她說到這停了一下,尷尬笑道:「對於你們來說,會不會想把我們『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啊?」
雖然「朋來」這個名字聽上去奇奇怪怪,且疑似與近來猖獗地蹭蓬萊島熱度的詐騙團伙相差無二,這幾個人看上去也很不靠譜,但祝墨之還是秉持著汨羅塢弟子應有的禮節,友善地招待了他們。
汨羅塢作為饒益之主,在青橘城也有落腳的地方,祝墨之引眾人踏過馬齒橋,走進城中的一座書肆,甫一轉進影壁,便見成千上萬冊書卷打開,置於長桌上,曬在院子裡,風吹過,書頁沙沙作響。
陽光拂過一個個字,陣陣墨香襲來,此間溫暖敞亮,自然與胭脂河的陰冷幽暗大相逕庭。
眾人入室坐定。
「為今之計,只有明日我自願去選鬼侍君,再入鬼宅一探究竟了。」迦象子道,「只是不知已有多少凡人遭殃了。」
小禪師清秀的眉毛微蹙,流露出不忍之態。
祝墨之亦是上心,他道:「這也是無法躲避之事,事後咱們徹底降伏那鬼,為無辜牽連的凡人報仇雪恨也就是了。」
打擾了人家計劃的蕭銜蟬他們愧疚又尷尬,想了又想,幾人對視一眼,蕭銜蟬道:「此事因我們而橫生枝節,我們也該盡一份綿薄之力,不如讓我師兄們也與諸位一同去選鵲橋會?」
花沸雪和金不禁二人立刻連連點頭,表示他們願意。
打方才就一直沉默的謝無柩突然開口:「祝道長,你說這鬼是每百年便出現在青橘城,這是說……殺了此鬼多次,她卻能復又歸來?」
祝墨之點頭稱是。
謝無柩緩緩道:「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祝墨之苦笑,「可我們汨羅塢降伏那隻鬼已有四次了,她便是再厲害,希夷之後也該化為烏有,怎可能還如現在般有形有聲?」
謝無柩微微搖頭:「夷皆以鬼為食,若被吞噬的鬼心甘情願,夷便能保留原本的靈智。」
迦象子不解道:「可貧僧看《幽冥錄》上說,鬼被所食時痛苦非常,怎會有心甘情願被吞噬的鬼?且聻、希、夷居於聻冥幽境,怎會和鬼一樣在外界遊蕩,難不成冥界崩了?」
「的確如此。」謝無柩施施然道,不知是在贊同迦象子,還是贊同冥界崩了這句話,「我也只是突然想起,才有此一問。」
蕭銜蟬生怕迦象子這番話會將謝無柩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點自信又給打擊了,她連忙補充道:「或許那鬼遇到什麼機緣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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