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答應著離開了,伏玉盯著他們的背影看了許久。
「回去吧。」孟澤蘭拎著空了的籃子,走到他身邊輕聲道。
伏玉淡漠的臉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回來了,累不累?喝了藥後感覺有好點嗎?我們快回家吧。」
他接過孟澤蘭手中的籃子,愉快地走進家門,孟澤蘭在門外凝視伏玉歡快的身影,暖色的夕陽給她的臉鍍了一層哀傷的光。
她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她抬起頭,看向隔壁的場院。
蕭銜蟬走到村口,停住了腳步,淡紫髮帶繫著的發梢,像一把扇子似的散著,在她後背被風微微吹起,紫色髮帶蝴蝶般飄起,風從杉樹林間吹來,靜謐如鏡的水面被吹皺,清風又打著旋兒從三人頭頂吹過。
蕭銜蟬站在原地太久了,金不禁好奇道:「走啊,站這兒幹嘛?」
蕭銜蟬歪歪頭,不解道:「走?走去幹嘛?」
金不禁被她一問,亂紛紛的腦袋兀的一空,將要說出的話噎在喉嚨里,卻不知自己要說什麼。
是啊,去幹嘛?
等等,她是誰?
金不禁猛然看向蕭銜蟬,眼前人看起來面善,但混沌的腦子裡找不出她清晰的模樣,二人相交的視線漸漸變的警惕陌生。
謝無柩並未對身邊兩個陌生人產生些許好奇,他徑直與蕭銜蟬擦肩而過,回到了村子裡,他模糊記的,自己好像住在這裡。
蕭銜蟬在村口站了足足一刻鐘,已踏出的半隻腳踩在村口的界線處,不知該不該收回來,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她要出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她的身體和理智都在說該回家了。
兩種截然相反的想法在她的腦子裡打架,正混亂時,突然有個聲音傳來:「誒?姑娘怎麼還沒回家?都這麼晚了,家中有飯嗎?不如來我家用一點?拙荊的手藝是極好的。」
蕭銜蟬轉頭看去,這個人是……是了,這個人是村子裡唯一一個教書先生,叫伏玉,與孟娘子結為夫妻,夫婦二人感情深厚,鸞儔鳳侶,在村子裡人緣很好。
在伏玉的注視下,她慢慢收回要離開村子的腳,跟著他踏進伏家的柴門。
孟娘子用碎花藍布包住頭髮,兩支簪子斜斜簪著,看到他們二人,她道:「姑娘,你哥哥還在家裡等你呢,你們兄妹總不做飯,我將晚飯分出些給你,這籃子裡裝的就是,你帶回去和你哥哥一起吃吧。」
伏玉掀開籃子,只見裡面三個瓦罐,一罐米飯,一罐裝菜,還有一罐水梭花熬得湯,他又蓋上籃子上的布,將提籃送到蕭銜蟬手上:「是了,你快家去吧,對了,再過三天,就是我們桃源村為山神慶誕辰的日子,到時候山神會降下甘霖,別忘了早點去山腳下敬等。」
伏玉後面的話蕭銜蟬全都忽略掉了,她只聽到「快家去吧」四個字。
家?
不知為什麼,蕭銜蟬一聽到家,就想到藍汪汪的大海、膚色黧黑的漁民、鱗片瑰麗的鮫人、高大的椰樹林、鹹鹹的海風和海鮮。
但這些模糊的畫面漸漸被青山綠水間的小村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高大的水杉樹、裊裊炊煙和柴火覆蓋住。
她接過伏玉手中的籃子,恍恍惚惚出去了。
家……她的家應當是窗外有紅彤彤蘋果的小竹屋……不對,應當是有磨盤的場院,這個場院……好像就在隔壁。
是了,就在隔壁。
蕭銜蟬眼睛空洞了一瞬,轉身回家去了。
推開門走進院子,院內屋裡都沒有人,自己的床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沓紙,很是醒目,蕭銜蟬將飯籃放在桌上,好奇地走到床邊。
紙上寫著一個佛門弟子與妖女相愛的故事,非常簡短,像是大綱。
蕭銜蟬將這個故事大綱從頭至尾看了好幾遍,她總覺得這個故事很眼熟,但又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她怎麼回想都想不起,直到想得頭疼,她懊喪地將自己重重摔在床上,腦袋與枕頭相撞,碰出古怪的「沙沙」聲。
蕭銜蟬一個咕嚕坐起來,摸摸枕頭,枕巾下似乎縫了什麼東西。
她拆開枕巾,只見蕎麥枕頭裡嵌著三本書,書名是……《九十九夜:冷情師尊的掌上嬌》、《蝕骨危情:雙面鬼王的天才王妃》。
看看這兩本書,再看看那沓寫著和尚與妖女愛情故事的紙,蕭銜蟬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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