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不可被低估呢,今日寫的字得了有錢人的賞,多掙了兩文錢」
「掌柜的賞半塊饃,他問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娘親告訴我,我有靈根哦,哼,不愧是我」
越往後的字跡越潦草,最後幾條已經模糊不清——
「他們說娘親跟貨郎跑了」
「我不信,我要去找娘親」
像日記的碎碎念到這裡戛然而止。
「這些字定別有深意。」蘇雲道,「明元君許是將重要線索編纂進去,掩人耳目。」
蕭銜蟬搖頭:「我倒覺得未必,說不定這就是明元君幼時的日記。」
暮色四合,巷口忽然傳來腳步響。
蕭銜蟬與蘇雲忙出門,只見個披著星斗袍的女子踏著滿地碎金似的夕照走來,她手托一隻星盤,腰間掛著三枚磨得發亮的龜甲,每走一步就叮噹作響。
「喲,在下春不過王璇鳴。」女子在五步外站定,彎腰行禮,「見過真。蓬萊島蕭道友。」
蕭銜蟬笑了一下,這可真是……
「你現在不覺得我不是蓬萊島弟子了?」
王璇鳴一臉那都過去的事了,道:「當時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沒看出你藏在襤褸布衣下的靈魂,鹽長國一戰,你為秦道友擋下九州萬法,一招就破了誅魔鏈,如今你們蓬萊島幾人的名字,早已傳遍四海九州了。」
蘇雲皺眉:「王道友從何處來?你有沒有遇到城外書棚的老前輩?」
王璇鳴笑道:「你是想問問我什麼這麼快就找到這兒的吧?實不相瞞,我過來之前,三百二十八個修士都在那兒舔筆磨墨,要寫超越明元君墨寶的字呢。」
她翻手,龜甲懸浮在她掌心上方:「但我起了一卦,機緣……」
龜甲順著紋路裂開,叮叮噹噹組成個箭頭,直指蕭銜蟬的方向,「在這兒。」
蕭銜蟬順著龜甲指的方向看去,她身後的爬滿黴菌的牆壁上,那些白色字痕愈發顯眼,她問道:「蘇道友說明元君出身關龠雲氏,你算得出雲氏之子為何淪落至此?」
「這個問題問得好!」王璇鳴胸有成竹地環視面前兩人,雙手叉腰仰天大笑,這笑引得蘇雲不由屏住呼吸,暗暗生出期待看向她,她笑完了,說:「不知道。」
蕭銜蟬:……她一向以為自己夠抽象了,沒想到有人還能比她更抽象,可惡,輸了。
因暫且查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幾人決定在這間屋子歇腳一晚,兩個女修住在一起,王璇鳴在和布置房間的蘇雲說話,蕭銜蟬找了個機會溜出去了。
走出去十幾米,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蕭銜蟬的飛訊密域響起,謝無柩因想起過去的一些記憶,現在心情不甚好:我只知道明元君靈根有問題,其他的你得自己查。
蕭銜蟬歪嘴一笑:「放心,這種小問題根本難不倒我。」
她在原地踱步,突然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擺出一副龍傲天睥睨天下的姿態,將謝無柩附魂的竹劍掛在樹上,對著他開演——
「娘親咳嗽好些了嗎?已經好了?仙帝祛災之火真厲害,焚盡世間諸厄!」
念完,她自己先抖了抖,搓了搓胳膊:「嘶——這調調果然不適合我……」
謝無柩嘴角微抽:蕭銜蟬,你沒事兒吧?
蕭銜蟬擺擺手:「別打岔,我這是在揣摩明元君的心境!若不出意外,這個秘境記錄了對明元君而言比較重要的事物,只要順著他的思路走下去,一定能查到他的珍愛之物是什麼。」
王璇鳴在蘇雲擺出薰香爐後就走出來了,她受不了蘇雲這種精緻可人兒的生活態度,行至一處偏僻的地方,她忽然聽到響動,王璇鳴駐足,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驀地,她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蕭道友麼,她在和誰說話?
蕭銜蟬握拳,以拳抵住胸口,笑容邪魅似歪嘴龍王:「我果然不可被低估!今日多掙的兩文錢,就是證據!」
王璇鳴左看又看,沒有發現那處除了蕭銜蟬還有何人,卻見蕭銜蟬突然轉了語氣——
「天吶,你好棒啊,竟然多賺了兩文錢!」
死寂,詭異的死寂,王璇鳴額角滲出汗來。
不對,蕭銜蟬心想,如果明元君在日常生活中能獲得足夠的正向反饋,他就不會在日記里自己給自己那麼多鼓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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