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身後的弟子們驚呼,聲音卻傳不進原燼耳邊。
剛入劍冢,原燼便感到無數道森冷劍意鎖定了自己,那些被煞氣侵蝕的凶劍仿佛嗅到血腥的豺狼,劍身震顫,劍氣齊刷刷鎖定他所在的方向,倏爾,一道凜冽的劍氣劈在他腳邊,地面瞬間龜裂。
原燼指節扣上太霄劍柄的剎那,整座劍冢驟然嗡鳴,太霄還未完全出鞘,凜冽的劍氣已如霜潮奔涌,震得四周殘劍錚然作響,他手腕一翻,劍光乍破,似白虹貫日,空氣被斬出裂帛之音。
他劍鋒斜指,凶煞劍氣組成的網均被斬碎,眉宇間儘是睥睨之色。
原燼且戰且進,忽然腳下一沉,低頭看去,靴底竟踩中一塊隱現符文的青石板。
「這是……」
光芒大盛,原燼來不及說出別的話,失重感瞬間吞沒了他,再睜眼時,眼前景象讓他素來冷靜的面具出現裂痕。
焦土之上立著一塊石頭,上面模糊的血色字跡寫著——庚字墟。
「這裡……這裡為何……如此熟悉?」原燼忽然頭痛欲裂,他想起來了,他全部都想起來了,他已經在這個執念里輪迴了三千次了。
燼荼花下,蕭銜蟬手中托著一隻蟲形金印,這印明明滅滅,忽而,光芒盡數熄滅。
她猛地站起身。
原燼入劍冢前,她放心不下,在他身上留下一枚青蚨子印,她掌心結下青蚨母印可以尋覓他的蹤跡,確認他是否安全,可現在母印消散,這意味著原燼遇到了致命的危險,或者,去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蕭姑娘!」明卿君跌跌撞撞衝進庭院,向來風流倜儻的他此時無比慌張,他一把抓住正在試圖燃起青蚨印的蕭銜蟬,「劍冢出事了!」
一捧燼荼花整朵墜落,砸在地上碎成片片雪白。
劍冢外,眾人屏息凝望。
鎮守陣法如同一個透明的殼子,裡面的狂風如巨獸咆哮,裹挾著刺骨煞氣,將冢內殘劍盡數捲起,鏽蝕的斷刃、扭曲的劍骸,在風中瘋狂旋轉,碰撞出刺耳的金戈之聲,似馬上就能衝破陣法。
「不好!」
「劍冢暴動了!」
「從來都是平靜無波的,怎的原小友一進去,就出現了這種事?」
圍觀的崑崙宗弟子和慈航門等門派修士的交談聲窸窸窣窣。
「大師兄還在裡面!」明元君急得要往前沖,卻被無形的陣法掀翻在地,他抬頭時,正看見一柄斷刃巨劍擦著陣法邊緣划過,將狂風捲起的岩石削成齏粉。
蕭銜蟬死死盯著風暴中心,她怕看見原燼的身影,也怕看不見原燼的身影,掌心的青蚨母印徹底熄滅,消弭無形。
「劍冢突發暴動,不知大師兄如何了……」
「還請師尊開啟陣法,允我等進去營救大師兄!」
「請師尊打開陣法禁制!」
眾崑崙宗弟子在明卿君與明元君的帶領下,齊齊跪了下來。
原亭翁立於高台之上,眉宇間浮現出恰到好處的憂色,雪白的廣袖在風中飄飄,儼然一副慈父模樣。
「燼兒秉性剛直,劍心通明,若當真問心無愧,必能化險為夷。」他聲音沉痛,廣袖一揮,掌門令符凌空化作一道金色結界,如一條金河,在劍冢劃出一道禁制,使人不得靠近,「即日起,劍冢四周列為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以免干擾燼兒。」
眾弟子面面相覷,卻不敢違抗掌門之令,明元君紅著眼眶被明卿君強行拉走,慈航門幾位長老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也陸續離去。
場中很快只剩蕭銜蟬一人獨立,夜風捲起她的衣袂,一身馥郁的燼荼花香早就被風吹得一絲不剩。
明卿君與明元君想勸她先回去,畢竟他們師尊劃下的禁制普天之下也難有人解開。
蕭銜蟬死死盯著結界內翻湧的風暴,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突然,眉間傳來一陣灼燙,那個被遺忘多日的光點驟然亮起璀璨光芒。
蕭銜蟬閉目內視,只見雲似雪留下的光點旋轉著帶起點點光明,倏爾破體而出,在她眼前化作一桿三尺長的龍頭杆,靜靜懸浮在她面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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