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平靜,營帳內一片譁然。
「荒謬!」慈航門掌門拍案而起,「我等皆知太玄道君為人清正,且三日前才在崑崙山腳遇見過他,他又怎會是元兇?」
幻月門掌門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原少君,你先前為護羅剎城與我等兵戈相向,如今又突然呈上這等』證據『……」他頓了頓,「未免太過巧合。」
青冥門掌門嗤笑一聲:「這』證據『怕不是偽造的罷?原燼,你這是要往自家師叔身上潑髒水?」
慈航、幻月、青冥三門附郭崑崙宗,三者唯崑崙宗馬首是瞻,若雲陽道君飛升,崑崙宗掌門之位必是其子原燼接手,可原燼為人剛直,不好親近,但云陽道君的師弟太玄道君為人通達世故,言談舉止令人如沐春風。
若是原燼登上掌門之位,他們私底下做的生意被其察覺,恐怕會死在他的劍下,相比之下,太玄道君就很通人情,他們自然更願意由太玄道君登上那個位置。
明卿君見帳內氣氛劍拔弩張,立即上前一步,摺扇一揮,擋在原燼身前:「諸位道友且慢」他聲音溫潤如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此事關係重大,不如由我崑崙宗先行查證。」
他轉身向各派掌門拱手。
「若留影石有假,我宗必給諸位一個交代,若太玄當真是殺修士奪靈根的真兇……正好請諸位隨我同赴崑崙,當面質詢。」
幻月宗掌門冷笑:「明卿君是要包庇同門?」
誰不知道原燼在天劍峰乃至崑崙宗有多受敬仰。
「非也。」明卿君不疾不徐地搖著摺扇,「只是諸位既不信留影石,總該信我等師尊吧?師尊法力高強,定有法子驗證留影石是真是假。」
青冥門掌門還想反駁,卻被慈航宗掌門攔住:「雲陽道君的為人,我等自然是信得過的。」
明卿君順勢抬手結印,一道傳訊金光直衝天際,凌雲舟之間的鐵索連環霎時消作片片雲霧,千帆升起。
「如此,便請諸位隨我回宗。」
千帆盡過,眨眼間便來到崑崙宗山門前,雲霞翻湧,但如斯美景卻無一人有心情欣賞。
明卿君悄悄傳音給原燼:「大師兄放心,有師尊為你背書,想必那些老傢伙也不敢再與你為難。」
這話被站在原燼身邊的蕭銜蟬聽到了,她心中陡然升起危機感,就憑原亭翁這個將兒子視作人形器官容器的傢伙,他不趁機要原燼的命才怪呢。
此番去崑崙宗可謂危機四伏,若趁現在就跑呢……
她打量四周,入目所及全是若無其事實則盯梢的修士。
好吧,怎麼也跑不出。
崑崙宗天劍峰大殿內,肅殺之氣瀰漫,數十名修士魚貫而入,衣袍獵獵作響,崑崙宗其餘弟子聽聞天劍峰三位師兄都回宗了,個個激動地跑來看熱鬧,可還沒靠近正殿,便聽到咄咄逼人的質問。
為首的慈航門掌門一甩袖袍,厲聲道:「原掌門!令郎污衊太玄道君行奪靈根這等邪術,以此為藉口,下手殺害太玄道君,可有何解釋?」
原燼筆直地站在殿中央,眉目如刀,脊背挺得筆直。他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絲毫不為這咄咄逼人的架勢所動。
「我若想殺害太玄,何需藉口。」他聲音沉穩有力,「留影石足以證明太玄所行惡事證據確鑿。」
幻月門掌門冷笑一聲:「好一個』證據確鑿『!」他轉向原亭翁,眼中精光閃爍,「原掌門,令郎這般誣陷同門師叔,莫非是想提前繼承掌門之位?」
這話一出,殿內頓時騷動起來。
青冥門幾位長老交換著眼色——他們私下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原亭翁可以容忍,但如果被這位剛正不阿的少君知曉……
原亭翁高坐玉座之上,面容慈祥,他輕嘆一聲,仿佛一個為兒子操碎心的老父親:「燼兒,為父自然信你,只是……」他環視眾人,似是被人逼迫到極致,「只是此事的確疑點重重,諸位道友需要一個交代……」
原燼突然說了一個詞,整座大殿霎時沒了異議。
「搜魂?!」蕭銜蟬猛地打斷,聲音因顫抖,死死拉住原燼的手腕,「為了這些無關緊要之人的質疑,你便要剖開肚子自證清白?不值得!」
原亭翁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冷意,面上卻仍掛著慈愛的笑容:「這位姑娘多慮了,若燼兒所言屬實,我自會護他周全。」他又轉向看原燼,「我兒,搜魂術難免傷及根本,為父有一法,既可證明你的清白,又不傷身。」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仿佛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
「我崑崙宗禁地有一劍冢,劍冢之中萬劍有靈。」原亭翁緩緩起身,寬大的衣袖在玉座前垂落,他慢慢踱步下來,「若你本心無愧,自可安然通過;若有一絲晦暗私心,萬劍加身。」
他慈愛的眼底划過一絲暗芒:「燼兒,你可敢一試?」
蕭銜蟬聽到「劍冢」二字,心頭巨震,她從謝無柩嘴裡聽說過這個地方,當年原亭翁將原燼抽劍骨拔靈根之地就在劍冢旁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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