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垮著一張臉,收起了花里胡哨地施法動作,他發誓,自己絕不會再任她驅使了。
他冷臉消除了所有人記憶,不等蕭銜蟬要求,就檢查一遍所有人的記憶,然後冷臉御劍停在半空中。
蕭銜蟬走之前不放心,第三遍檢查所有村民的記憶,確保大師兄的身影不會出現在他們腦海里,這才一個縱身飛到謝無柩的劍上。
「竹劍是不是有些裂了?唉,這也不符合你的身份,要不你在法寶堆里再尋一把好劍吧?」
「哼……」
蕭銜蟬差點笑出聲來,正向說些什麼,耳朵突然動了動,她的目光轉向不遠處厚重的雲層,只聽一陣悶雷,進而淅淅瀝瀝落下雨來,她這才收回視線。
雲層後面,一點暗芒閃過。
「師尊,我已經將村民們的記憶恢復了。」
一男子衣襟帶雨,神情恭敬。
站在前頭的白衣人冷笑:「廢物,若非你無能,五場比試竟無一場得了蓬萊島的信任,我又何需繞這麼大一個彎?」
男子忙跪下,白衣人用腳踢了踢他的臉:「行了,起來吧。」
回到乾坤居時,晨光已灑滿庭院。
二人返回各自臥房時,路過書房,卻見花沸雪獨自坐在書房裡,手中握著那瓶神水,目光空洞地望著遠方,聽到腳步聲,他像是突然驚醒,匆忙將玉瓶收入袖中。
「大師兄?你怎麼還在書房?」蕭銜蟬疑惑地問道,走近才發現花沸雪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顯然一夜未眠。
花沸雪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我心裡亂,無法打坐,索性翻翻醫書。」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玉瓶,眉頭微蹙。
蕭銜蟬目光微沉,上前一步:「可是發現了什麼?」
花沸雪搖搖頭,又點點頭,最終輕嘆一聲:「我總覺得……這』神水『與我有些淵源。」他取出玉瓶,裡面的液體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紫芒,「每次接觸它,都有種奇怪的感覺……」
蕭銜蟬與謝無柩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花沸雪向來溫和從容,鮮少露出這般迷茫的神情。
「師兄要不要先休息……」
蕭銜蟬話未說完,花沸雪突然顫抖一下,肉身幻影無法維持,變回白森森的骷髏
蕭銜蟬連忙扶住他,施法檢查他的身體,卻見他丹田出凝聚了一團灰紫色的肉塊。
「這、這是什麼?」
蕭銜蟬驚呼,那團肉塊纏滿死氣,很是不詳,花沸雪痛苦地弓起身子,衣袍下突然鼓起不規則的腫塊,仿佛有活物在皮膚下遊走。
蕭銜蟬一把扯開他的前襟,眼前的景象讓她胃部一陣痙攣,灰紫色的霧氣從丹田處蔓延,所過之處,白骨竟詭異地生出猩紅血肉,那些新生的肌理扭曲蠕動,血管如蚯蚓般在骨頭蜿蜒凸起。
蕭銜蟬與謝無柩大驚失色,二人連忙聯手抑制這詭異血肉的生長,一道金光如同王母劃下的天河般,擋住了隆起的紅色肉塊與下半截森森白骨。
倏爾,那些扭曲蠕動的血肉如同退潮般迅速消融,速度快得讓人覺得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可是那些血肉褪到花沸雪的腕骨處凝聚成一小塊正常的肉,在他森森白骨上顯得十分突兀。
「不對勁!」蕭銜蟬壓制住自己的緊張與慌亂,「一定是有人暗算……」
花沸雪的神情閃過一絲慌亂,他匆忙將神水玉瓶收入袖中,卻還是被蕭銜蟬看到了,玉瓶中的三滴神水已少了一滴。
「大師兄你喝了這玩意?!」
蕭銜蟬聲音陡然拔高,意識到了什麼,不是有人暗算,而是大師兄自己作死。
花沸雪見瞞不過,苦笑道:「只通過嗅聞實在辨不出其中用了什麼藥材,我就嘗了一滴,只嘗了一滴。」他撓了撓腕骨上新生的那塊肉,眼看三師妹的怒火越漲越高,他連忙道,「這神水裡面有』藥人『的味道。」
「藥人?」
蕭銜蟬見大師兄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配合大師兄,與謝無柩齊聲喊出這個他們聽過的名稱,眉頭緊鎖。
「寶珠谷有豢養藥奴試藥的傳統。」花沸雪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懷疑這神水是有人將活人血肉生生煉成了藥。」
蕭銜蟬想起那又香又臭的詭異氣味,胃裡一陣翻湧,就在這時,被花沸雪支開的秦含玉與金不禁也回來了,一人抱著一大堆藥材,聽到「藥人」二字,兩人還在想這是什麼東西,忽而看見大師兄的異狀,二人立刻圍了上來。
得知大師兄找藉口支開他們倆後,竟偷喝那詭異的神水,二人的臉色都不甚好看。
花沸雪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避開師弟師妹們譴責的目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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