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捏了捏手腕,被「隔離」幾天,怎麼還胖了,應該瘦才是:「不用了,少吃一點,餓不死。你還是先回去吧,別被人發現了。」
「知道了。」
今安在戴上面巾,沒任何留戀,推門就走,他對一個眼裡只有金銀和吃的有什麼留戀的。
還沒走出客棧,今安在迎面撞見歸來的段翎,於是學其他錦衣衛那樣避到一邊,微微彎腰,手握繡春刀向他行禮,沒出聲。
經過昨晚,今安在知道他能通過味道辨人,今天來找林聽前,用了法子掩蓋自己原本的氣息。
他臉上的面巾還包住了額頭,只露出一雙眼睛。
送飯的錦衣衛時不時會直接接觸到被困在北長街的人,所以他們的面巾不太一樣,更嚴實。
段翎看了眼今安在,收回目光,與他擦肩而過,拾階而上。
今安在用餘光看段翎。
段翎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顯然是太監,因為走在較前面的那個說話怪聲怪氣的,還自稱咱家。
他說:「段指揮僉事,不是東廠想干涉你辦差,是陛下見你太辛苦了,讓東廠協助錦衣衛管東街和北長街,咱家也是奉命行事。」
段翎沒回頭,笑著溫聲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與廠督你無關。況且我也不覺得這是干涉,能得東廠協助調查瘟疫,難道不是好事一樁?」
東廠的人也來了?今安在抬眸,恰好看到東廠廠督踏雪泥。
踏雪泥也戴著面巾,看不清臉,一樣和他擦身而過,沒拿正眼瞧他這麼一個小小的錦衣衛。
今安在沒久留,離開了。
踏雪泥進客棧後,以怕有人趁錦衣衛不備逃走為由,要親自查一遍房間,因此見到了林聽。
他站在房外,拿著名冊,斜睨著她:「林七姑娘?」
林聽朝踏雪泥行禮:「廠督。」她戴的面巾比他要多,有兩張。雖說這是普通的風熱,但旁人也可能會有所懷疑,忌憚、嫌棄。
「林七姑娘真不是染了瘟疫,只是風熱?」踏雪泥問話的語調像是質疑段翎包庇她,畢竟確認染病的人要被帶到別的地方,生死不明。
她回道:「是風熱。廠督若不信,可以找大夫來看。」
其實林聽此刻還有力氣站著和說話,就足以證明她沒染瘟疫。踏雪泥哼了哼,拿著名冊下樓,帶小太監去檢查別的房間。
段翎沒隨踏雪泥走,而是進了房:「你用過晚膳了?」
林聽:「剛用完晚膳。」
他走到放有空飯碗的桌子前:「今公子送來的晚膳?」
她詫異:「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是他,他不是在街尾的客棧?是錦衣衛給我送吃的。」
段翎輕笑:「在街尾的客棧又如何,有腿,還是能走來的。我方才在樓下看到今公子了,你不讓我留下陪你,是想讓他來陪?」
又被發現了?
這次是怎麼發現的?今安在說過他掩藏氣息了,不是從氣息里發現,還能從哪兒?段翎認人的辦法怎麼這麼多。林聽啞口無言。
段翎忽然抬手摘下她的面巾,低下頭親過去,林聽躲開了。
林聽第一個念頭是她還生著病,靠近興許會沒事,但會通過接吻傳染。又因為林聽是偏過臉躲開,所以段翎的唇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段翎怔了下,像是沒想到林聽會躲開自己,可也沒離開,反倒張嘴咬住耳垂了,本想咬掉的,最後卻只是用舌尖討好似的舔舐過,將它含進了溫熱的口中。
第62章 第 62 章 本能
耳垂是林聽較敏感的位置, 被段翎先咬再含後滋生一縷酥麻,接著不受控制傳至四肢百骸。
他會有這個舉動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林聽一時沒反應過來, 愣在原地, 直到耳垂的潮濕愈發燙人,下意識轉回臉看段翎, 卻令他還沒離開的唇擦過她溫熱的臉頰, 留下柔軟的觸感,最終若即若離地定在她唇角。
林聽喉嚨發緊。
段翎每次親過來都很突然, 打得她措手不及,要呆住片刻。
耳垂還熱著,像還被咬含住, 在他口中。林聽想伸手碰一碰,拂去那一縷酥麻,但忍住了。
「他今天之所以來看我,是因為從錦衣衛口中得知我出現發熱,來不到一刻鐘就走了。」
段翎跟林聽挨得很近,鼻樑抵著她,時而眨動的長睫似能拂過她皮膚:「原來如此, 我還以為你更喜歡今公子這個『朋友』陪著。」
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