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不是謝清鶴。」
不是謝清鶴?她身邊還有什麼男子?總不能是夏子默吧,林聽首先排除了這廝,認為段翎是因為別的事才會這麼問,她認真回答:「我沒有喜歡上旁人。」
「你隨我來安城,真的是因為擔心我?」段翎在京城時就問過這個問題了,今晚又問一次。
林聽不想再騙他。
「老實說,我之所以會隨你來安城,是因為我自己。」
「因為你自己?」
林聽:「沒錯,是因為我自己。」她不能說出系統,也不能說出任務,只能說到這裡了。
段翎手指輕摳軟處,垂著眼看她:「不是為了別人?」
林聽用腦袋撞了段翎一下,仰頭調整呼吸:「當然不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怎會為了別人涉險,況且她還能為了誰來安城?
話音剛落,段翎原本落在林聽臉頰的吻又回到她唇上。
他繼續纏著她接吻。
在他們接吻期間,林聽發覺段翎養的那披著一層粉色皮的寵物彈跳了起來,越過手,頭撞進了柔軟的水裡,水沒過它,似要淹死它,它卻不管不顧到處頂撞著,或重或輕,毫無章法,只遵循本能。
林聽情不自禁看它。
只見它大半個身子沒入水裡了,只剩下一點身子露在外面,兩側的小袋子雖沒能掉進水裡面,但被溢出來的水弄濕了。
小袋抖動,水又掉下去。
不知為何,今晚的它跟那一晚的很不一樣,乖順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如蛇般的攻擊,就是看似柔軟,但行動起來不會比其他動物差,攻擊力度準確且強。
很快,它將水撞得顫動,一遍又一遍留下屬於自己的形狀。
林聽感覺它有點亂來,伸手往下想弄它出來,掌心一滑,它又進水裡,還直接進到最深處。
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像是想叫停它,可語氣又不是生氣的。
最後,林聽都懶得理了,或者說壓根理不了,只能任由它在水裡動,不過它總是撞得水花四濺,很激烈,弄髒了其他東西。
*
翌日剛過午時,林聽被敲門聲吵醒。站在門外敲門的是錦衣衛,他們有急事找段翎:「大人,您派去蘇州的人回來了。」
段翎聽到蘇州二字,離開床榻,讓錦衣衛到隔壁院子等他。
林聽被吵醒後,沒了睡意,睜開眼,坐起來看段翎。他一邊從容不迫地
𝑪𝑹
穿衣束髮,一邊抬眸回視她:「你不再睡一會?」
她伸個懶腰,靠在緊挨著床榻的牆:「現在是什麼時辰?」
段翎看了下房內滴漏,又看林聽,抬手扣好腰間的蹀躞帶,再掛上香囊:「剛過午時。」
剛過午時?她又睡到這麼晚?林聽從床榻里爬出來:「都午時了,再睡可能就到晚上了。」
「那你先洗漱,我出去見他們。」段翎推開門,走出去。
不到片刻,林聽收拾好自己,也推門出去,想喚僕從準備午膳,恰好遇上回來的段翎。他手握一張畫像,應該是錦衣衛送來的,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但沒多問。
段翎卻將畫像攤開,遞到林聽眼前:「你看看畫上之人。」
這話聽起來很耳熟,她在回門那一日拿踏雪泥的畫像給李驚秋看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
林聽一頭霧水地看了。
畫上之人站得筆直,身穿前朝官服,容貌出色,眉宇間透著一股正氣,唇角揚起一抹笑。
她摸著下巴道:「此人是你們錦衣衛要抓的人?」
段翎:「不是,此人名喚應知何,我們在安城茶館裡聽說書先生講過他的故事。」
林聽記得有關應知何的那個故事:「你找他的畫像作甚?」
段翎順著她的視線又看了一遍應知何的畫像,目光停在他和踏雪泥完全不同的那張臉上:「我懷疑應知何和廠督有關係。」
還沒與林聽成婚前,段翎就派人去查踏雪泥了,因為錦衣衛和東廠一直處於敵對狀態,所以他們會互相查對方,試圖抓住對方的把柄,以此拉人下馬。
查一個人,一般會從過往查起,段翎調查踏雪泥,自然也會調查他的過往。只是踏雪泥過往宛若白紙,太乾淨了,挑不出差錯。
可越是乾淨,段翎就越覺得不對,於是他沒中斷過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