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料,這人看似是首領的一人,竟是拿出了白天他們曾拋灑過的發光的粉末。
「月仙尊可知這是何物?」
月輕盈輕輕搖首:「何物?」
「此乃食靈花的毒,是會要了沈硯台命的東西。」
月輕盈眉頭攢動,不解,食靈花是被沈硯台所操縱著的,又怎會成為害他的要命毒?
「你們召喚我來是……」
「實不相瞞,月仙尊兩個徒弟被沈硯台所殺,被逼成親的事,我們都有耳聞,你和他有仇
我們亦和他有怨,既然我們現在已有了能殺了沈硯台的引子,不如我們聯手。」
撼天樹枝頭上的咕咕鳥,叫了起來,裝睡的沈硯台睜開了眼,眼底清明。
他緩緩側頭,看向早已沒了月輕盈身影的房間,暗暗嘆氣。
「蠢死了……」
第23章
「他到底有沒有已婚男人的自覺,大半夜的不要亂跑?」
沈硯台冷著臉,眉宇間都是怨氣。
先前餵給月輕盈的心頭血,想要歸位的急切,沈硯台瞬間辨別出方向,一個踏步離開了房間。
身上的魔氣翻湧,他變成石墨的樣子,靠近樹嶺。
月輕盈對聯手這個提議動了惻隱之心,可是他並不了解這些人的來路。
這些人見月輕盈沒有表態,交換了幾個眼神,身體前屈,腳步微動,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就在這時,一道咳嗽的聲音闖了進來。
「咳咳,我在這賞月呢,居然就撞見盈盈了,我們真是有緣分啊,盈盈你在這裡幹什麼?」
熟悉的調侃男聲,月輕盈眼睫輕顫,抬眸看過去,就見石墨正橫臥在樹梢,背後是一輪巨大的月亮。
飄渺幽迷的光,映照的他比明月還一身清輝灑脫,臉上的笑清澈可見。
「你在這裡賞月?」月輕盈眨眼,不太懂。
「是啊,月色不錯,本來憂愁沒見到仙子,低頭聽見說話聲,卻沒想到見到了仙男。」
石墨下巴枕在臂彎,一手垂著,指尖撥動,似在撈掌心根本握不住的清風。
「……」月輕盈應付不了這樣油嘴滑舌的石墨,特別是兩人雙修的次數變多,石墨的真面目袒露的就更多。
「盈盈你仰著頭看我是不是很累,那我下來?」
石墨起身,整衣,欲要跳下來。
先前來找月輕盈的那些人,忽然往後撤了幾步,為首的人對著月輕盈拱手。
「月仙尊遇見熟人,我等就不打擾了,還望剛才提議之事,月仙尊多考慮考慮。」
一行人在黑夜裡,如褪去的潮水,轉眼消失。
聽見落地的聲音,月輕盈轉頭,就見石墨背著手朝他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他看不懂的笑。
「盈盈,讓我來猜猜,本該是你和沈硯台的洞房花燭夜,你卻偷偷跑出來,該不會是為了見我?」
「這只是個巧合。」月輕盈被他的多想,惹得無語。
「巧了才能合。」石墨上下打量月輕盈兩眼,眉眼有著失落。
「盈盈今日穿的紅色喜服當真好看,你若是來見我,怎地不穿紅衣?」
「我真的不是來見……」月輕盈氣結。
「行行行,不穿就不穿。」見他著惱,石墨笑著湊進月輕盈,手指試探地摸上他的食指勾住,然後一把握住。
「現在夜深露重,要不要去別雲間坐坐?」
「沈硯台在睡覺,我擔心等會他會醒過來,他若是沒見到我,該要發怒了。」月輕盈側目,抽出了自己的手。
石墨挑眉,贊同點頭,「盈盈思慮周到。」
他裝出可憐的味道,搖頭嘆息,「可憐了我的別雲間,冷清如冰窖。」
月輕盈還記掛著他送他的撼天樹,開口柔聲讓石墨等一會兒後,走進了樹嶺里。
不多時。
似是蒙著一層薄紗,清冷的月色下,月輕盈一身雪白,頭髮微亂,氣息微喘,沒了平日的端正清冷,懷中抱著一隻兔子,身影修長步步沉穩走來,站在石墨面前。
「別雲間裡活物極少,這個送你,它是雪月兔,玄冬時節身上的毛髮會變成雪花,整隻兔也晶瑩剔透很漂亮。」
「我空著手來,本想帶盈盈走,盈盈不肯,那我只能接受這個被盈盈碰過的兔子了。」
石墨唇間勾笑,伸手接過雪月兔,一觸手,它那珠圓玉潤的身軀,沉甸甸的重量,讓他為之變了臉色。
「這個兔子……莫不是兔子豬?」
月輕盈有些不好意思,「身形靈巧的都跑的飛快,就它半天才挪動一點距離,好抓……」
石墨愣住。
看他狼狽的樣子,低頭打量鼻翼翕動三瓣嘴的兔子,神色古怪:「你們仙界養的獸都這麼厲害?」